在看到这一幕后,倪永孝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三步并作两步,急促的走到雪柜前,大喊出声:
“爸。”
只可惜,倪永孝这一声叫喊不会得到回应。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即便是像倪永孝这样刚毅的男子,在看到自己父亲的尸体,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自己面前时,泪珠就忍不住在他的眼眶之中打起转来。
倪永孝为了不让自己嘴唇颤抖的更厉害,就死死的抿紧了起来,但即便如此,在旁边的三叔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一双拳头紧握,关节处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
在一旁的三叔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将一只手搭在倪永孝的肩膀上:
“永孝,三叔不会劝你什么,三叔同样也很伤心。”
“倪坤老爷已经被入殓师打扮一番了,十分的体面。”
躺在雪柜之中的倪坤虽然浑身已经没有血色,异常的苍白,不过入殓师的手艺倒是十分的好,除此之外,看不出一丝死人的痕迹,音容笑貌仿佛是活着的一般,这也算是给予死者,最后的一丝体面了。
倪永孝抬起手,拍了拍三叔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最后看下三叔摇了摇头:
“三叔,我没事了,爸是混道上的,不论是他自己,还是曾经给我,都说过他能够活到这把岁数已经很足够了,没什么好遗憾的。”
“爸也不会想看着我,因为他的死而变得消沉。”
“三叔,我知道你担心家里,还有外边那些蠢蠢欲动的小人,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先放一放,我要先给我爸爸举行丧礼。”
三叔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倪永孝既然回来了,那就是他当家,不论倪永孝决定要做什么,三叔都只有支持:
“好,我会尽快去准备的。”
第二天。
今日的天气有些阴沉,虽然没有下雨,但是片片的乌云将太阳给遮住,落不下阳光,仿佛整个世界的气氛都变得低沉阴郁。
而在尖沙咀的郊外山上,此时这里正在举行着一场丧礼,悼念着曾经港岛最大嘿帮的龙头,倪坤。
这场山里的场面十分的盛大,足足有着上百辆豪华轿车盘旋在山路之上,近万人的队伍在外场整整齐齐的站着,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制服,胸口别着一束洁白的花朵,甚至就连脸上的表情都统一的阴郁。
这还只是在外场,在那场当中,摆放着一束又一束洁白的花圈,整整三队的丧礼乐团,在此处吹拉弹唱,哀悼着悲伤,高歌着倪坤曾经的功绩。
在倪坤的水晶棺前,一个又一个人手捧着香,为倪坤献上,若是有一个普通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恐怕都要直接被吓傻了。
因为眼前这些现献香的人,没有一个身份地位是低的,应该说,身份地位不合格的人,压根就没有资格来这里敬拜倪坤。
这些献香的人,无一不是倪家的人或者是某社团的大佬。
只见倪永孝手捧着香,披麻戴孝,走到棺材前,将香给插入炉火之中,三拜九叩。
“永孝,你不要伤心了。”
在倪永孝下来后,他的姐姐前来安慰,倪永孝摇了摇头,沉重的吸了一口气:
“姐,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然后就在两人开始叙旧的时候,一到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倪永孝和三叔扭头一看,一个身材略微有些胖,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梳着一个平头,面容看上去有些敦厚,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叔。
不过在场可没有一个人真的这么看待他,因为这个人正是韩琛。
只见韩琛一脸笑呵呵的走到倪永孝的面前,还有一手搭在了倪永孝的肩膀上,两人看上去像是十分熟络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
“多年不见,倪永孝少爷,真是越来越俊朗了,哦不,现在应该叫倪永孝老爷了,倪坤死了您理应做上这个位置。”
说到这里,韩琛原本那笑呵呵的脸顿时一变,变得有些阴郁,仿佛是在哀叹倪坤的离世:
“哎,坤叔虽然不在了,但是当初的恩情,我韩琛从来没有忘记过,要不是坤叔的提拔,我现在都还坐不到这个位置上,只可惜这份恩情我都没来得及还。”
“永孝,你是坤叔的孩子,我没有还他的恩情就只能还在你的身上了,我愿意支持你继续掌管倪家。”
倪永孝在听到韩琛的这番话后,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韩琛的肩膀:
“你有心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十分奇怪的队伍向这边走来。
在这个队伍的前边走的四个人,这四人一眼看上去年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