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叶玄又急忙回身抄起了纸笔,拿了一张新的宣纸在上面开始书写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写就,然后拿了废弃的宣纸阴干了上面的墨痕,提起,转头走向了已经等上高台的老人。
“老人家,今日之举,小子感激不尽,本想赠送金银以作酬谢,但见老人见衣着不凡,想来也是大户人家出身,黄白之物怕辱老人家,便作诗一首相赠,还请老人家莫要嫌弃才是。”
“哈哈,叶小侯爷客气,老夫只是不愿看我大靖文曲星受人无端指摘,今日南晋之人本就气焰嚣张,老夫早就想压一压他们的气焰,只是碍于才识疏浅,却不曾想他们这般欺辱叶小侯爷,说不得要出来与他们辨上一辨了。”
“至于叶小侯爷的墨宝,老夫自是求之不得,哪会厌弃。”
接过了叶玄所赠诗文的老人一脸的狂喜之色,可谓是满面红光。
先前他仅仅只是觉得这南晋人够无耻,便想要理论一番。
却不曾想竟然得来这么大的好处。
叶小侯爷之潜能不可限量。
这一首诗文,以后值多少钱是小事。
以后所带来的名声,想想便让人振奋。
小心翼翼的将诗文铺展开,老人当众念诵而出。
“《咏老》,人谁不顾老,老去有谁怜。身瘦带频减,发稀冠自偏。废书缘惜眼,多炙为随年。经事还谙事,阅人如阅川。细思皆幸矣,下此便翛然。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起先这老者读前面几句尚能保持镇定。
可等到越是往后诵读,眼神却越瞪越大,越睁越圆,就连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等到其独到“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之时,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他双手持着诗文,身体激动的颤栗不已,腮帮子也是跟着蠕动。
片刻之后,两道泪花从眼眸中闪出,竟是感动的直接流出了眼泪。
“好……好一个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叶小侯爷,您真乃天下奇才,老夫如今六十又几,自以为半截身子已入黄土之人,对人对事都已经看淡,本想就此终老。而今日,得您所增这首《咏老》,老夫才知晓先前所想乃是大错特错。人老又如何,自当勉励,珍惜时间,奋发自立,有所作为!”
“叶小侯爷,请受老夫一拜!”
说罢,便是恭恭敬敬,却又无比信服的收起了诗文,恭恭敬敬对着叶玄作揖拜谢。
而就在老人做出这番动作之时。
偌大的渭水诗会现场。
上了年纪的大靖乃至其他藩国的老人,俱是被叶玄这一首《咏老》给惊住了。
很难想象一个人,一日之内竟然接连做出这么多的佳作。
更没想到其能在此刻,为一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人作出这样一首诗文出来。
一句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却是直接让多少本已经暮气沉沉,等待终老的老人重新焕发了活力。
便是高台之上的永盛帝也是被震惊的眼眸瞪大,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良久,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只念叨了一句:“这小子。”
便是欣慰的摇头,不再言语。
郑千秋更是愣了足足有几十息的时间,方才一声长叹,却也是没说什么。
但看其眼神,比之先前却也是明亮了许多许多。
更不要说,人群中,那些被忽略未曾被看到的一些老人,几乎尽数因为叶玄这一首《咏老》而被震动不已。
便是那些尚未进入暮年的读书人,儒生,也是大受触动。
叶玄此番诗文,说是在勉励老人,却又何尝不是再勉励所有人。
老人尚且可以字面,他们身处青中年,正是精力旺盛的阶段,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奋发呢。
台下,萧凝冰和赵凝雪手拉着手,也是一脸的明媚之色。
萧凝冰还好,并未表现的多么激动。
赵凝雪却是已经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对于叶玄的崇拜了。
先前就是被其才情所折服,而今日,叶玄又大放异彩,怎能不让她着迷。
倒是那柳如风、墨无争等人,一个个立在原地,宛若木头疙瘩一般,有种坐立不安之感。
他们神情复杂的看着叶玄,紧咬着嘴唇。
今日,这叶玄已经不是第一次踩在他们身上人前显圣了。
偏偏每一次,都让他们生出浓重的无力感。
“这个家伙,怎的优秀到这般程度?”阿史那·胭脂眼神同样明媚不已。
脸上更是带着一抹不知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