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这边的人却心都提了起来。
心知这老太太大概真的像赵强说的一样,有些不太好相处。
夏黎从兜里掏出一把糖,递给一脸疑惑的小男孩,“拿去吃吧。”
小男孩见到水果糖,顿时把兰奶奶没给他回应的事抛诸脑后,一把接过夏黎递过来的水果糖,捧在胸前,喊了句“谢谢!”就开开心心的跑走了。
夏黎对赵强使了个眼神,“去敲门吧。”
来都来了。
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问,也不看一下他们家现在有没有困难,就这么直接回去。
哪怕老太太再不好相处,但蓝夏生毕竟是他们的战友。
赵强立刻点头,上前去敲门。
夏黎又转头看向白塘,“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什么情况。
老太太这么多年在家受没受过什么委屈,有没有什么特别困难的地方。”
把门敲开也就罢了,真要是敲不开……
那他们也不可能去撬门,就只能暗中帮助一些,以免给老太太生活带来不便。
毕竟他们的初衷是照顾好老太太,让老太太的生活过得更好,而不是给她添堵。
白塘点头,立刻转身去搜集情报。
其实夏黎觉得有点纳闷,按理来说蓝夏生那么活泼的性子,家里面的氛围一定是很温馨的那种,至少是有人宠着,活在被爱的环境里长大的。
可就刚才那么一打眼,夏黎看到蓝夏生母亲的侧影,身材瘦削,颧骨微高,眉毛也有些耷拉着。
她第一反应就是这老太太的性格可能有些孤僻,并不像是个开朗的性格。
到底是老太太之前就这样,还是没了蓝夏生以后,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些什么,才导致的这样的结果?
赵强敲了半天门,门都没有开开的迹象。
他整个人都有些颓丧。
反倒是白塘那边,很快就把打听的消息给带回来了。
他一路小跑向夏黎,脸上的表情沉重,又有几分无力的愤慨。
夏黎见他这模样,皱着眉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白塘深吸一口气,道:“老太太儿子刚没那会儿,有人传蓝夏生是战场上的逃兵,逃跑的时候被米国人俘虏后杀掉。
村子里那会儿到处都是风言风语,都对他们家的态度不算太好。
老太太没了儿子,还要顶着外面这些难听的话,每天以泪洗面,哭瞎了眼睛。
后来还是咱们回来以后,团长你不是给4排的人统一申请一等功门匾来着吗?
蓝夏生他们家虽然没申请下来一等功之家,代申请下来了一个二等功之家的门匾。
村子里的众人这才知道蓝夏生是冤枉的,当时的逃兵另有其人,是他们村子里另外一家的一个当兵的。
他们家嫌丢人,又怕组织上把这事儿传回来,就提前说村子里当兵那里有一个逃兵,那逃兵是蓝夏生。
后来公社那边亲自下来人,把那一家子给处置了,现在都去蹲了劳改。
除了一小部分人对之前的传言根深蒂固,觉得蓝夏生是有人撑腰,才能当了逃兵没事,大多数人家的脑子还是正常的,都知道了蓝家的清白。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老太太性子早就已经变得古怪,根本不愿意跟其他人接触,也不愿意和部队的人接触。”
白塘没说的是,他很怀疑要是没有他们团长回来以后就给大伙儿申请一等功之家牌匾,并时不时给烈士所在地区的公社打电话,那家稍微在村子里有点地位的人家,根本不会背叛的那么重。
说白了,如果部队这边没人盯着,老太太一个人又支楞不起来,就算真相大白,只要老太太不去告,最多人家也只能给他一个道歉,甚至不会付出什么代价。
可一个眼瞎的老太太,5个女儿全部外嫁,又有谁能帮她去告呢?
这窝火的哑巴亏怕不是得硬吃。
在场的人除了车熊美和杨荷叶以外,其他人全都是南岛兵团的老兵,都认识蓝夏生,也全都一起上过战场。
可即便车熊美是南岛兵团的新兵,但她也同样是个兵,对蓝夏生家里的处境太过于能感同身受。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胸中的怒火全部熊熊翻涌。
哪怕之前有人觉得老太太有点不识好歹,现在对老太太的感情也只有同情,恨不得扇刚才觉得老太太脾气古怪的自己两巴掌。
夏黎冷着一张脸,眼神冰寒,胸腔里的火就跟瓦斯罐内部着了一样,随时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爆炸。
烈士死后有许多不给实惠,只给荣誉的事能做,门匾、勋章等等。
现在的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