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婶的脸青了白,白了红,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村里人可不听你是什么原因,他们只知道自家孩子没入学!
到时候这该死的老太婆回去再添油加醋的宣扬宣扬,村里人还不定怎么编排她和她的乖孙呢!
王大婶更不敢抬头看王超,毕竟儿子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管住嘴管住嘴,她就是管不住!
王超叹了口气,村里老太太就是这样,羡人有笑人无,他娘就是典型,就是可怜的他儿子,到时候肯定要跟着被其他孩子笑话。
“孩子能不能入学还得看能不能通过夫子的考教,”王超站出来替亲娘说话,“婶子与其在这里笑话我娘,不如多在孩子身上费费心。”
“可不是!”
差点滴变成彩色鹌鹑的王大婶顿时又支楞了起来,高仰着头嘲讽的笑道,“赵大脚,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你家小豆子能不能过考教还不一定呢,现在你尽管嘚瑟,有你哭的时候!”
“呸!”
大饼脸老太太啐她,“闭上你的乌鸦嘴吧,谁不知道我家小豆子是咱们村最机灵的孩子,我不但高兴的早,我还能高兴到过年去!”
“呵呵!”
王大婶发出轻蔑的嘲讽,大饼脸老太太顿时怒上心头,要不是王超扒拉着他娘跑的快,两人能当场掐起来!
两个老太太互相讥讽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
“小的大人不放心,但我儿都十岁了,我可没啥不放心的!”
陈朋大声喊道,“宋小童生,就像大家刚才说的,孩子十多岁入学的多的是,你这又是怎么说?”
宋不辞抬眼看去,男人长着双吊梢眼,一副精明刻薄相,打眼瞧着便能看出他眼底的算计。
“你所谓的十多岁才入学的孩子,基本都是家境尚且殷实的人家,那些孩子从小便在家中接受长辈的启蒙,只是年岁到了才正式入学,由夫子教导更深层次的东西。”
宋不辞淡声道,“庄户人家的孩子先天条件匮乏,基本都是正式入学后才开始学习启蒙知识,所以多半在孩子显露出天赋后就会早早送入学堂,唯恐耽搁了孩子的未来。”
王大婶、秀娥……乃至原身的爹娘,皆是这样做的。
“你儿子如今十岁,若他当真早就显露出天赋,你为何将人耽搁至此?”
宋不辞冷声道,“若他并未显露出天赋,十岁的孩子在庄户人家看来已经是半个劳力,你如何舍得这份劳力,平白将人送来学堂浪费时间。”
他沉眸看向陈朋,“其中到底有何用意,你自己心知肚明!”
当然,宋不辞不否认,有的人家或许真的是因着某些意外和限制,未能顺利在孩子年岁正合时宜的时候将人送去学堂。
可那绝对是极少数,至少陈朋不在此列!
“爹……”
人群外围的白聪垂头叹了口气,“我九岁了……”
他老爹的如意算盘约莫是要落空了。
“什么?你九岁了?”
白举人捋捋胡子,背着手笑的像个老狐狸,“我怎么不知道你已经九岁了?”
白聪微怔,随即摇头,“爹,宋不辞跟咱们是老熟人,他聪明着呢,你可骗不过他。”
白举人的一个“笨”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又被他咽了回去,这孩子本来就不聪明,他真怕他骂着骂着孩子就更笨了!
他看着宋不辞啧啧叹气,这么聪明的孩子,咋就没投生到他老白家来呢?白举人甚至琢磨起来,儿子跟宋不辞年龄一般大,会不会当年这俩孩子给抱错了!
要不想他这么年轻的举人老爷,怎么会生出童生都考不中的儿子来!
“爹……”
白聪幽幽的声音响起,他仰头直勾勾的看着白举人,“您在想什么呢?”
白举人心虚,“没、没啥啊!”
“真的吗?”
白聪声音里满是幽怨,“要不您把眼里的嫌弃和惋惜收收呢?”
“咳咳咳!”
白举人尴尬的干咳两声,然后迅速转移话题,“你不懂,这十里八村想来读书的孩子,年岁大些的既没有功底又被耽搁的天赋,而学堂名额又有限,宋不辞自然不想把名额浪费在他们身上。”
“可你不同啊,你是有底子的人,虽说底子差了些,”白举人咂咂嘴,“可再差也比那群大字不识的孩子好的多吧。”
虽然现在他在文人圈名声不怎么好,但是他这个举人着实不是白来的,总有宋不辞能用得上他的地方。
他私底下舍了老脸求上一求,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宋不辞非是不懂人情世故,应该怎么着也能给他加个名额吧!
“唉~”
白聪长叹一口气,无语望天,他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