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与棠一战验证了他的感觉。
混寂破碎琥珀，吓得棠不断后退，而那个透明四方体也散去。
青莲上御面色苍白，第一时间看向陆隐：“它剥离了我的生命力，时间，过往认知与机缘。”
陆隐没听懂：“什么？”
剥离？而且能有这么多？
混寂一尾巴抽向棠，棠唯有避开，拉远距离，大喝：“人类文明，我们不一定为敌。我可以帮你们。”
陆隐看向它：“这话，怜铖说过，圣弓也说过。”
棠大惊：“圣弓？”
陆隐平静看着它：“太多敌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有些成功了，所以活着，有些没成功，你现在见不到，但很快有可能见到，我会送你去。”
棠语气低沉：“我起绒文明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死亡主一道，而你们这方人类文明源自九垒，九垒也是死亡主一道的大敌，我们可以不是敌人。”
“可你属于主一道。”
“只是彼此利用而已。”棠大声道：“我起绒文明是一个文明，被生命主一道发现，并说服我们对付死亡主一道。其实当初我们也不想出手，可如果我们不对死亡主一道出手，就会被其余几个主一道抹灭，无奈之下我们才出手。”
“不管出手原因为何，我们与死亡主一道的仇极深，彼此只能存在一个。”
“而你们人类九垒也一样，当初若不是死亡主一道倾尽全力出手，你们九垒未必会败。”
陆隐盯着它：“你知道九垒战败的过程？”
棠道：“不清楚，可却知道我们一直在等，等死亡主一道衰弱的时机。这个时机我们等到了，就是死亡主一道与人类九垒文明的决战。”
“既然是决战，必然是实力相当的。”
“自战争后，我们出手了，重创死亡主一道，将死主都逼得无法返回，这样的我们，是可以联手的。”
陆隐与青莲上御他们对视，并未说话。
棠沉声开口：“你们最担心的就是身份泄露吧，其实这点根本不必担心。”
“宇宙太大太大了，除非主宰亲自出手，否则谁也找不到你们。”
“可你们还没重要到让主宰亲自出手的地步。若真到了那一步，我是否泄露你们的身份已经不重要。”
“而且我想，你们的身份根本没能藏得住，至少不可知知道。”
这些话说完，棠体表的活性似乎平静了下来。
它确实在表达诚意。
可这个诚意的基础源自人类文明对它的威胁，而不是谋求合作或者对人类文明的善意。
这点，从它自怜铖体内出来对陆隐骷髅分身说的那三个必死的理由就看得出来。
起绒文明厌恶敌视人类，厌恶死亡主一道，绝对听从主一道的命令。
这种诚意，陆隐可不想接受。
不管它说的多有道理，永远改变不了它的存活是对人类文明威胁这一个事实。
“起绒文明在哪？”陆隐开口。
棠体表活性物质涌动快了一些：“我不知道这里是哪，所以无法给你具体坐标。”
“以内外天，腼庭为坐标起点，起绒文明在哪？”陆隐又问了一遍。
棠沉默。
“不想说？”
“阁下，我起绒文明的唯一敌人就是死亡主一道，所以阁下没必要知道我们在哪，只要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不需要你告诉我。”
棠再次沉默。
青草大师声音从远处传来：“我们人类文明只是想与你们起绒文明合作，共同对付死亡主一道，你不会不愿意吧。”
棠继续沉默。
青莲上御道：“看来是没诚意。”
陆隐看着它：“我对你说过，很少听到这么会说话的，多说点，我喜欢听。”
此话，是陆隐质问八色为何放走怜铖时，棠代表主一道对他训斥，他反驳的话。
棠当然记得，那时候它对陆隐的杀意就极强，因为陆隐是主一道想杀的。主一道要杀的，就是它要杀的。
“你还说过，我的命，是主一道给的，主一道要杀我，我就有必死的理由，对吧。”陆隐再次开口。
棠体表，活性物质涌动越发剧烈：“你没打算放过我。”
陆隐笑了：“你也没有表现出诚意。”
“起绒文明的位置绝对不能泄露。”
“你们既然不与我人类文明为敌，为何不能说？”
“因为你的分身加入了死亡主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