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想象的那些美好的性格特质在楚河身上竟然通通都未曾体现。
楚河所展现出的,
唯有那令人胆寒的杀伐果断以及不为任何威胁所动的坚毅。
他并非是手掌头所期望的那种心怀慈悲的“圣母”,
而是一位真正令人恐惧的铁血强者。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下水村的男人全部命丧黄泉,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竟然就是这个被全大夏国的民众视为护国战神的男人。
在惊恐万分之中,手掌头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他之前的种种算计与谋划,在楚河面前简直如同孩童的闹剧,不堪一击。
“楚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手掌头强自镇定,拼命地想要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
可那不经意间微微的颤抖,却早已将他内心深处强烈的害怕暴露无遗。
毕竟,只要是拥有情感,有血有肉的生灵,
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内心必定会掀起波澜,
绝不可能做到纯粹的平静无波。
“我们背后的黑暗教廷,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至少我们双方目前并不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
死掉的这些人,
对于你我这样的强者而言,
也只不过是路边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人生在世,谁又能保证自己没有不小心踩死过几只蝼蚁呢?”
手掌头试图用言语来缓解这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
同时也在暗示楚河不要轻易与黑暗教廷为敌。
“刚才你用下水村的男人们来威胁我,
现在又要用你背后的黑暗教廷来威胁我吗?
那就让你背后的黑暗教廷出来,让我瞧一瞧吧。”
楚河那张冷峻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坚毅,
眼神中透出的不屑是对世间万物的一种轻蔑。
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轻扬,宛如指挥着无形的乐章,
在空气中自上而下轻轻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这一动作,看似平凡无奇,
却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划破了周遭的宁静,释放出令人心悸的力量。
就在这一刻,
手掌头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震颤自体内爆发,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沿着脊椎直冲而上,
瞬间抵达左臂肩膀的位置。
那是一种细微却异常清晰的痛感,
如同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
紧接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寒冰般迅速蔓延,
沿着左臂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血管,
直至指尖,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还只是开始。
在楚河那看似轻描淡写的动作之后,
手掌头的左臂竟以一种超乎常理的平滑与整齐,
从身体上悄然脱落,宛如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
切口处,鲜血如同被压抑已久的火山,
猛然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喷涌而出,
化作一道道绚烂的血柱,
将周围的地面迅速染成一片殷红,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
楚河的速度快若惊鸿,快到了极致,
以至于手掌头在左臂离体的那一刻,
痛楚还未及完全袭来,便已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与恐惧。
他呆立在原地,宛如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定住了身形,
双眼圆睁,目光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死死地盯着那掉落在地上的手臂,
要将其烙印在视网膜上,成为永恒的记忆。
那手臂断裂之处,紫黑色的鲜血如同被唤醒的恶魔,
紧随其后汹涌而出,与地面上的鲜血交织在一起,
瞬间形成了一滩散发着诡异光芒的血泊。
那血泊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让人心生畏惧,不敢直视。
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异常寂静,
只有那不断喷涌的鲜血和空气中愈发浓重的血腥味,
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超乎想象的恐怖与诡异。
手掌头的心神,
还未从那突如其来的剧痛与灵魂深处的震惊中抽离,
一股更为冰冷且痛楚的触感便如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