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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屋 > 金屋恨 > 尾声 浮生已到天尽头(上)(5/6)

尾声 浮生已到天尽头(上)(5/6)

一个美丽的童话。坐拥三千而独宠一人。哈。”

    太始四年,太子妃上官灵产下第二子刘宓。这也是她最后一个孩子。

    转眼就到了征和元年。征和元年,皇长孙刘越已经八岁。皇族子弟自幼便得练习骑射。他的祖父,父亲都极擅长于此。而他表现的也对此极有天分,不到半年就得心应手,瞄上了父亲马厩里那匹朱缡。

    传说,朱缡是天下第一的汗血宝马,行走如风,日行千里,汗下如血,生平只认刘陌一个主人。

    博望殿里,刘陌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你还太小。”

    驾驭朱缡那样的烈马,还太危险。

    “可是,”刘越不服气道,“父亲八岁的时候,已经在做什么了呢?”

    刘陌怔了一怔,他八岁的时候啊。他在这博望殿做了太多年储君,已经渐渐忘了少年时的峥嵘时光。

    那还是比如今的刘越还要小的年纪,他不知道这个世上谁是他的父亲。与娘亲妹妹相依为命。

    后来,他知道了,他的父亲,是大汉最尊贵的那个人。

    可是,那又如何?再尊贵,他也只是抛弃他们母子三人的人。他怕见娘亲的泪,所以不肯原谅让娘亲哭泣的那个人。

    那半年,他跟着母亲走遍大汉的河山,私心里希望不要有回到长安城的那一天。可怎么可以呢?早早还在那里。

    于是,还是走回这座牢笼。

    在长门宫里第一次面对自己的生身父亲。他方惊觉,他们是那么肖似。剑一般飞扬的眉,锐利的眸光,以及,纸般薄的唇。

    不同的是,他的锐利,终年隐藏在温和的笑容中。而父皇的锐利,却张扬出来,凛冽的像出了鞘的剑。

    他已经是这个世上拥有最大权势的人,不需要掩藏他的锐利。

    见了父皇之后,他承认父皇是一个好的君王。在他的治理下,大汉国泰民安,威加四海。但他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夫君。

    一个好的夫君,不会这样伤害深爱他的妻子。

    他亦曾见过卫子夫,想不通那个苍白的女子有什么好,会让父皇当年舍弃母亲选她。

    后来,渐渐懂了。他亦渐渐玩弄权术玩弄的炉火纯青,分寸不失毫厘。可是在心里某个地方,还是谨记着娘亲当年的教导,相信一些美好的存在。

    娘亲当年是如何教导他的呢。不是不爱他,却还是忍痛送他远行。因为,没有见过天地广阔,不肯收心建造家园。没有亲自历练,不能真正成长。

    所以。

    他微微一笑,道,“既如此,你就去吧。”

    刘越欢呼一声,道,“谢谢爹爹。”

    “慢着。”他吩咐道,“让何公公看着,小心些。”

    而父皇,当年是如何看他的呢?

    他不曾思虑过这个问题,却在面对着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忽然有了些了悟。

    那是从他骨血里延出的一脉,他总是盼他好,盼他日后能继承自己的功业,发扬光大。却因为利益的牵扯,永远不能亲近。

    他们父子,共同的维护着那两个女子,或者说,深爱着她们。可是,他们彼此,却不得不相互提防。这样的关系,畸形却持续了数十年。彼此都认为,只最适宜的方式。

    刘陌微微的低下头去,淡淡一笑,以前的事无可追回,但,他不希望,这样冷漠的父子关系,在他和他的儿子之间,继续延续下去。

    朱缡被牵出马厩的时候,有些感动。它的主人太忙碌,很少有机会骑着它任意奔驰。博望殿的马厩虽繁华,它却有些焦躁。更何况,在前来的华服男孩身上,它闻到了与主人有些相似的气味,温驯的任他骑着。

    养马的宫人啧啧称奇,道,“这汗血宝马素来不让人碰的,居然服皇长孙殿下。殿下果然宏运泽长。”

    刘越骑在朱缡身上,便极欢喜。问道,“我皇姐呢?”

    “夭翁主在长门殿陪伴皇后娘娘。”宫人禀道。

    刘越一向肆意惯了的,想像年长自己六岁的长姐炫耀自己骑着朱缡的英姿,便驾驭着朱缡,穿过广阔的宫廷,绕过假山,一路向长门殿驰来。惊的身后一众宫人大声呼叫,生怕皇长孙骑术不精,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假山亭台,假山亭台倒了都是小事,若伤了这位尊贵的殿下,他们就是有十条小命都不够赔的。

    好在,朱缡是最有灵性的汗血宝马,灵巧的绕过一切障碍,来到长门殿前。彼时是冬日,难得的出了太阳。阿娇便着人取了躺椅,坐在殿外筛着太阳。刘夭取了一册书,缓缓的为着阿娇读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瞥见皇祖母面上恬淡的神情。听见身后的声音,回过头来,见是弟弟,怔了一怔,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刘越在朱缡身上低下身子,渐渐止了兴奋的神情,禀神静气的看着在冬阳下睡去的祖母。祖母今年到底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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