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从前不一样吗?”
郑允浩摇摇头,“像变了个人似的。”
“对你来说有什么变化吗?”
“很高兴。”
“恩?”
“我感觉我们之间一直很压抑,但现在好像一下子明朗化了。”
“这样不好吗?”
“好啊,当然好!”
“那不就得了!”
“为什么变了呢?我想知道原因。”
在中耐人寻味地看了郑允浩一眼,然后笑嘻嘻地转过头踏着细沙前行。
“喂!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变了?”郑允浩跟着快步走上去。
“郑允浩。”
在中又开始叫“郑允浩”了,不过郑允浩听了反而舒心,有时候生命力就差在一个字上。
“恩?”
“狂风暴雨过去了,海面就会归复平静。”在中将目光投放到夜空下的海面。
允浩啊,我们之间的狂风暴雨是我懦弱的决心,被身份、责任、正义吞噬心底的深情,在你为我做出的改变面前节节败退,你越爱,我越后退,但不是步步为营,而是步步为荆棘。
我以为遮住眼睛就可以模糊你的爱,但我错了,那不过是掩耳盗铃,直到刺骨冰寒冷冻了全部神经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你的爱,岂是单纯用眼直观感受的,你的爱,是深海,我早已身负重石、沉于海底了。
于是我打定主意,在你的爱海中,我若未死,即得永生。
在中转过身,站在郑允浩面前,“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
“哪句?”
“我说我很想活下去。”
“记得。”
“其实我没有说完”,在中突然单手擒住郑允浩的后颈,飞快地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恬静地笑,“我是想说,我很想活下去,跟你相爱。”
有些情话,一生只能说一次,却终生有效。
有些人,一生只爱过一个人,却爱了一生。
那些仇怨的、忿恨的,抑或是困惑的、迷惘的,抑或是恐慌的、退避的,都随着暴雨跌落了深深海底,剩下了平淡的、幸福的,伴着咸咸的海风雀跃于海面。
【半年后】
“干!你他妈就不能轻点儿!”
“少废话!是不是男人?!”
“是男人就让我上你!”
“明天再说!”
“妈的郑允浩,你呃……”
“闭嘴!省点儿力气给我叫C!叫好听点儿!”
“干!”
“我这不‘干’着呢么!”
“郑允浩你他妈的属狼的啊!这一晚第几次了?!”
“怎么废话这么多!”
“我呃……啊……”
抚摸,啃噬,冲撞,穿行,对抗,迎合,喘息,叫骂,抽空的是对方的精气,送注的是自己的炽度。
褪去浮华后野性的纠缠,相依为命般悸动的温热,耳鬓厮磨时难抑的呼唤,身体在交合,精神在交融,命运在交叠。
连Z爱都美得像是舞蹈,华丽地相爱,不知疲惫。
这是令天地为之动容的纯粹——我们让爱情牢不可破,爱情让我们坚不可摧。
“喂!死了没有?”郑允浩点起一根烟,悠哉地吞吐烟圈。
在中的周身沁满汗液,他不言不语,一把扯过郑允浩的烟,放在嘴里狠命地吸。
“不能抽烟!”郑允浩再度抢了回来,“身体才刚刚恢复,你给我老实点儿!”
“哼……”在中冷笑,“少废话!是不是男人?!”把刚刚郑允浩的话完完整整地扣回了他的脑袋上。
“昌珉又去美国了?”郑允浩半晌开口道。
“恩,说是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国际研讨会。”
“臭小子,混得不错啊!”
昌珉上个月回国跟在中俊秀一起过年,当然也带上了郑允浩。本来在中还担心他们相处起来会尴尬,但没想到郑允浩拉拢人心的手段那么高超,一个星期相处下来,昌珉竟跟前跟后地叫起“允浩哥”来,就连俊秀都能时不时跟他开上两句玩笑话了。
正因为这样,在中连续叫了他一个月的“蛊惑人心的大胆妖孽”,搞得每天郑允浩都要问上八百遍,“在中,你叫这么长的名字不累啊?”
“想什么呐?”郑允浩敲了在中的脑袋一下。
“我在想你是不是吃狼奶长大的……”
“可是我禁欲很久了嘛!”郑允浩把下巴垫到在中肩膀上连天叫屈,“这半年我可碰都没碰过你诶……”
在中听后毛骨悚然,他猛地抖肩把郑允浩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