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商站在里屋往堂屋看顾四换衣服,换下来的湿里衣就往旁边地上一扔,叫李素商看见了,走过去捡起来搭在椅子上,吐槽他:“就这样扔着,明天珍珠几个指定要念叨你。”
珍珠几个原本是李素商贴身使唤的人,可顾四身边跟着的都是小厮,没有侍女,而且他的衣服也都和李素商的放在一个屋子里,所以都是珍珠几个一起收拾整理的。
所以李素商才有此一言,而且现在顾四的衣服大多价值不菲,这么湿着在地上堆一夜大抵就废了。
虽然如今家里并不缺这些布头,但到底没奢侈浪费到穿一件扔一件的地步,换下来的还是要洗的。
李素商这边收拾完他脱下来的湿衣服,那边顾四已经换好温暖干燥的里衣,拢上衣衫,将他精壮的腹肌遮好。
李素商回想这他光滑的肌肤,其实顾四身上没有太多疤痕,作为一个从战场上归来的人未免显得不太真实。
当初听到她的疑惑,顾四笑着给她解答过,他们当初跟着剿匪,人多势众,他们几个只是浑水摸鱼在后头跟着而已。
后来算是斥候,基本上若是遭遇到敌人,通常也没命活,所以不存在有疤的情况。
而他身上为数不多的几道疤痕还是之前执行什么任务时伤的,也不是在战场上。
军种不同,负责的事情也不同。
想到这,李素商忽然想到了定国公小姐与大嫂二嫂偶遇的事情,于是跟顾四简单讲了一下。
她问:“你和定国公熟吗?”
顾四挠挠下巴,不自在地啧了一声,道:“也不算熟,只是打了个照面。”
李素商仔细看着顾四的脸色,不对劲,他有什么在瞒着她。
李素商眯起了眼睛,道:“是吗?”
顾四嘶了一口气,觉得自家媳妇有时候是真的慧眼如炬,他求生欲直接拉满,飞快地在脑海内措辞。
他尴尬地挠了挠眉毛,弱弱道:“那不是当初和汤先生学字吗……汤先生问我有没有婚配,想要把定国公家的女儿介绍给我……”
顾四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身旁传来危险的气息,连忙坚定道:“我当场就拒绝了!说我家中已有糟糠之妻!”
岂料这话一出,李素商更加生气了:“糟糠之妻?哼!我就知道!你如今升官发财了,还当上了三品伯爷,看不上我这个乡野村姑了是不是?”
但李素商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爱为难他,看他的反应。
顾四也乐得配合,做出一副小意姿态,连连求饶:“姑奶奶,小的没有啊!小的冤枉啊!”
他那么高大的身体,做出求饶的动作来十分滑稽,李素商强忍住笑意,道:“行吧,那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顾四腾就爬起来凑近李素商,倒把李素商吓了一跳,推了他一把。
顾四的胸膛十分有弹性,刚从雨夜中回来却丝毫没有凉意,反而腾腾地冒着热气,李素商又把手缩回来了。
顾四却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似的,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道:“姑奶奶,你让小的做什么都可以。”
明明这个表情做出来应该会很搞笑,但是剑眉星目的顾四做起来反倒有那么几分潇洒风流之态。
李素商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不怀好意道:“行啊,伺候姑奶奶泡脚吧!”
顾四起身道:“好嘞——姑奶奶您稍等——”
……
第二日早上,难得顾家人齐,便一起吃了早饭。
顾思扬便同顾四道:“四叔,昨天下雨,我们三个是搭平西侯的车回来的,应该怎么谢他们?”
“平西侯?”顾四疑惑,先是遇到定国公家的小姐,后是平西侯好心叫几个孩子搭车,事情不能这么巧吧。
吃完饭,顾四上衙门,见张权正无所事事地逗弄廊下挂着的鸟呢,他上前道:“你也别闲着了,帮我查查定国公和平西侯。”
张权闻言转过头,惊讶地长大嘴巴:“定国公?平西侯?他们犯什么事了?要盯死吗?”
顾四无奈道:“不用,主要查查他们是什么来历,不用打草惊蛇,这件事是我的私事。”
这么一说张权就明白了,虽然他仍然疑惑为什么要查定国公一脉的人,但他不会有太多疑问,若是头儿想说自然会告诉他们。
毕竟是能在战场上将后背托付出去的信任。
定国公一脉的玄甲军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平时几乎没有交集。
他们鹰扬是战场上的影子,闻风听信,只能感觉到踪迹,却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而玄甲军是战场上坚固的盔甲,沉重的利剑,是破开敌人屏障的先锋队伍,是撤退时的最后保障。
佩服是当然佩服的,军中无人不佩服这支与敌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