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兄弟生生熬了七八天才没的。”
许是很久没有和不带异样眼光的外人聊天了,这个汉子打开了话匣子:“还好咱们周老将军,不,现在该叫公爷了,公爷仁善,给我们这些废人找了个糊口的活计干,不然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顾田氏皱着眉,问道:“你家里没人了吗?怎么能说活着没意思呢?”
汉子苦笑一声,道:“我家中老父老母早没了,就剩个漂亮媳妇,有个丫头有个小子,我如今这副样子,那还有回去的必要,我媳妇带着闺女儿子改嫁才是好出路,就让她当我死了吧。”
顾田氏岁数大了,最易共情,听到这就想起了自己大儿二儿是不是也不敢回家,在哪个犄角旮旯猫着呢。
当下就教训道:“你糊涂啊!虽说你如今是没有老父老母回家孝顺了,可你自己的妻儿你自己不养吗?你虽然面目伤了,可你还有手有脚!你还有国公的抚恤!你自己倒是躲得自在,可有没有想过你家中妻儿是如何寻你的?”
那汉子听得心里难受,捂着脸。
顾田氏叹了一口气,道:“我家里还有两个儿子没回来呢,我们这些人是日也盼夜也盼,哪怕人没了给捎个信也能死心啊。”
他们二人聊的情真意切,各自伤心,可隔着院墙的另一处,身着玄甲脸覆假面的平西侯静静垂首呆立着,仿佛被顾田氏教训的人是他似的,他半晌没有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院子外,莺歌和小婢女却有些着急了,老太太年纪不算小,别出什么事了。
她们对视一眼,走进了院子,边走便唤:“老太太,您好了吗?”
顾田氏听见她们叫她,对一旁捂着脸的汉子道:“孩子,你好好想想,婶子先走了。”
莺歌见了老太太,心里才踏实下来。
老太太见她急得满头汗,解释道:“碰见个孩子,跟他聊了两句。”
莺歌无奈笑了,罢了,自家老太太。
时候不早,再耽搁下去便有些失礼了,各家夫人小姐便都往花厅处汇合,与周媛一一道别。
临走,还有人拉着李素商的手,道:“武安伯夫人,那副牌研究出来了一定叫我来打!”
李素商笑着都应下来,此次社交真是收获满满,这些夫人将是她未来棋牌室中的一波最好的广告。
回程的马车上,钱春红是一早就靠在车壁上打起盹来,李素商也一直想着生意的事,顾田氏也沉浸在感伤里,一路上竟是谁也没说话就到达了家里。
毓秀园,周媛送走了所有人,来到园子最西边的小院。
院子里,平西侯正在擦他那把几乎不离身的长刀,周媛知道,每当他心绪不宁,他就会擦那把刀。
“大哥,怎么样?”
平西侯沉默了一会,道:“刚才下面人来报,说鹰扬中有人在查咱们。”
周媛问道:“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平西侯放下擦刀的布,道:“把风声放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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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从家里回到了工作的城市,舟车劳顿且没有存稿,所以晚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