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将桌上的两只红桃三翻过来,背面朝上,指着上面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展示道:“各位客官请看。这两张牌的背面花色不同,所以应当不是一副牌上面的红桃三。”
伙计又走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随便拿了一张牌,背面朝上和着两张红桃三做比对,却见那张牌和之前那两张牌之中的一张背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伙计笑了,道:“诸位客官请看,这张红桃三原应该是旁边这张桌子上的牌。我们逍遥楼的荷官在每局开始之前都会重新数一次牌。洗牌的时候没发现多张的现象,那说明可能是旁边桌子上的客官打得太激动了,将牌‘不小心’甩到了这边的桌子上。”
在场的众人谁都能听得出那‘不小心’三个字的刻意,有人看了看那边的桌子,果然桌子周围都是常乐坊的人。
这下谁还不知道是常乐坊故意找事儿,只是没想到,他们找事儿不成,反而让这小伙计变相宣传了逍遥楼一把。
类似的场景在楼内各个地方都在发生,有撒泼的,卖浑的、打滚的,不一而足,但是最后统统被不软不硬地镇压。
最后,领头大汉终于急了,也不管别的了,直接就一掀桌子,想要凭武力解决事情。
可谁知他们刚想动手,门口就气势汹汹的进来一堆人马,领头的穿着黑衣黑甲,一侧挎着虎啸营特制弯刀,面上覆着一张雕着睚眦的狰狞面具,如同一阵来自极北的寒风,将场上的人冻住。
“……是……是鬼面!是平西侯和虎啸营!”终于,有人颤抖着喊出了这句话。
但场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惧怕这位平西侯,在场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那新开的逍遥楼的掌柜笑眯眯地迎上去:“侯爷今天怎么有空来赏脸?”
众人等着掌柜的被冷脸呵斥。但是,他们等来等去,却并没有见这位平西侯面对掌柜的逢迎有何不虞。
反而见到这位被传成恶鬼的侯爷朝掌柜的点了点头。
他们刚觉得这位传说中的鬼面将军可能并没有那么可怕,长乐坊的人就感受到了来自地狱阴冷的杀气。
只听那位杀神声音低哑的说道:“经过外面,听见里头有人闹事,进来看看。”
长乐坊的几个汉子闻言,脸都绿了,冷汗唰地下来了。
他们这些堵坊底层的打手们,原本对于平西侯鬼面将军的名头就是非常敬畏的。
如今亲眼见到真人,没有一个心底里不怕的。
但是害怕也拯救不了他们,只见那位平西侯一挥手,他身后的军队直接进来,将这些闹事的人一个不少的捉出去。
说出去之后,那些人就把他们绑在逍遥楼的门口,应该说是在门的两侧,他们还让出了近处的通道。
“尔等聚众闹事,今日略施小戒,缚于逍遥楼门口。”
平西侯说完这句话,就带着虎啸营的弟兄们离开了,那群汉子们心有余悸地对视一眼。
他们松了一口气,觉得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殊不知,他们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正当他们估摸着虎啸营离开的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要互相给自己松个绑之后,另一队整齐的脚步声从巷子口传来。
他们惊魂未定,以为是平息后带着胡晓莹又回来了,却没想到见到的是另一支军队。
领头的穿着红底儿飞鹰纹样的官服,身后跟着的也全是飞鹰制式的衣服。
“这难道是鹰扬卫吗?”
虽然鹰扬卫是最神秘的一支队伍,但是那次顾四带人在京中纵马,也有不少人见到过鹰扬的服饰。
于是,有人确定了:“就是鹰扬卫!我见过他们的衣服!”
那群常乐坊的打手见状也不敢动了,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是见他们不再动了,那鹰扬中领头的人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带着队伍又走了。
留下满地人面面相觑。
等鹰扬走了之后,他们又想松绑离开,可是他们一动,巷子口儿又来了动静。
这次是锦衣卫。
常乐坊的打手们现在就是再笨也看出来了情况不对。
这些队伍和卫所明明就是在这条街上巡逻嘛!更准确的说,是在逍遥楼附近巡逻,看有没有闹事的。
很不巧,他们就是那个被看管的闹事的。
打手们欲哭无泪,常乐坊的掌柜的却暗自心惊。
能与这么多猥琐都拉上关系替他们逍遥楼看守治安,那说明逍遥楼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呀!事关重大,他要赶紧上报给家主。
张士波正与老友对弈,听到张忠的回话,拿企的手顿了一顿。
他对面的老友同样是常乐坊的股东,闻言摸了把胡子,忧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