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掌柜忙不迭地点头,忍俊不禁:“对对对,看来四爷已经见识到了。”
顾四抽了抽嘴角,道:“确是盛景。”
正说着,顾四眼神一凝,见卷毛飞速而隐秘地朝聚宝楼而来。
他们几个互相使了个眼色,向谢掌柜告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卷毛一进屋就慌张道:“头儿,不好了,老小儿被人抓走了。”
“什么?”
“被什么人抓的?”
“在哪儿被抓的,快领我们看看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卷毛气还没喘匀,就被众人七嘴八舌的追问淹没了。
还是顾四拉住了众人,出来主持大局,对着卷毛道:“你慢慢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卷毛抄起桌子上的水壶就灌了一大口,终于腾出嘴来,道:“我与老小儿原本是上街转悠,但因为长相,他走人烟稀少的小路,可没想到,我这个大摇大摆在人堆里钻了一天都没啥事,他倒是撞见人叫人当成可疑分子追了。”
他喘口气,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老小儿习惯扒在人家墙头房顶走,按他的灵活轻巧,一般不会叫人发现,可也不知那户人家里看家护院的是什么高手,耳力惊人,老小儿刚扒上他家墙头,另一边几个彪形大汉拿麻袋在等着,他就像是自投罗网般一出溜就钻进人家袋子里去了。我是想救都没来得及,也恐打草惊蛇,这才赶紧回来报信。”
顾四总觉得这事不会太简单,他们才到漠北一天,就叫人盯上了,看来这漠北城中有不少的眼线。
种种思虑在心中转了一圈,他问卷毛:“你可记下了那户人家所在的方位?”
卷毛点点头:“那必然不能忘。”
“好,”顾四下令:“今日咱们兵分两队,一批人守着那户人家的几个门,看看进出的都是什么人,别等老小儿被人转移了咱们都不知道,另一半人打探一下那家人是干什么的,只是有一点,要注意安全,别等老小儿还没救出来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顾四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卷毛:“那户人家院落如何,在什么方位?”
卷毛仔细回忆道:“院子不小,估计得有三进,雕梁画栋,像是富户,就在这酒楼一直往西走大概八百步,再往北九百步左右的位置,那一片都是类似的院子,像是漠北王庭的贵族聚居之所。”
顾四闻言起身去楼下找谢掌柜:“谢掌柜,你可知西北方向千米远的位置是何人居住之地?昨日我们路过那处,看着颇为豪华。”
谢掌柜顺着顾四的话细细思索了一下,恍然道:“噢!那是漠北王公们的住处,只不过前些日子有几位王公叛乱被斩,有些院子也空了下来,怎么?四爷想置产不成?鄙人可以为四爷运作,买一处院子,那处院子都是很不错的。”
顾四晓得谢掌柜误会了,可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对于谢掌柜来说,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他只是谢过谢掌柜,说:“不劳烦谢掌柜了,我亲自去看看。”
他心中惦记着老小儿的安危,脚步飞快,所以也就忽视了谢掌柜最后的那嘟囔:“那处的院子着实不错,咱们三爷也从那买的房呢。”
顾四等人随着卷毛的指引飞速往那处院落赶,然后各自散开,隐入大街小巷之中。
这一片街坊确实像卷毛描述的那样,与大荆高官显爵之家的威严肃穆相比,这里多了几分奢华,屋顶房檐都不是用的金粉装饰,而是直接用金子,可见其富庶。
顾四腹诽:这莫不是家里开金矿的?竟如此舍得,也不怕叫人偷了。
但也只是心中想想,明面上他却装作老实的流浪汉,找了个有阳光的角落,两手一踹便往角落里一蹲,任是谁来都看不出这是堂堂武安伯。
才蹲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院子居然有动静了。
远远地从北边来了一群漠北人,看穿着打扮倒像是大户人家豢养的奴仆,手中抬着一个个箱子,走到那院子门口,领头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地叩门。
不一会儿,那院子门开了个小缝儿,出来一个穿短打的家丁。
因隔得远,顾四并不能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能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猜测。
那行人应该是来府上送礼的,不过那家丁挥挥手,拒绝了礼物,两方拉锯了几次,最后那行人又抬着箱子灰溜溜地走了。
顾四暗自猜测,难道这家住的是漠北的什么官员?那群人是主子授意前来行贿的?
他妄自猜测,见那队人离去,悄么声地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大概两刻钟,那群人回到了一个雕梁画栋的宅子,却没有刚才那户人家富贵。
他装作不经意,问了问旁边卖皮毛的小贩:“这府上是什么身份,瞧这宅子真是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