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似是松了口气一般,望着她那张想要假装正经又忍不住溢出笑容的脸,也忍不住嘴角挂起了笑,说:“都给你送过去吧。”他站起身,又说:“把孤这里的厨师也带走吧。你最近瘦得太厉害,多吃点儿!”
说完也不等冉盈回应,起身一甩手大步走了。
冉盈看着他的背影,想,这人也真是有趣,明明想同她讲和,却宁愿搞这么多花样都不肯说一句软话。
那就看谁先服软呗。
宇文泰的厨子冉盈用得颇为顺手,她顿顿变着花样点一些山珍海味,只十来天的工夫,那凹陷进去的脸颊又重新丰润起来。
她发现,宇文泰让她拿回去抄写的奏折越来越少,渐渐的,只将一些写了重要事情的奏折给她誊写了。
但她和他的关系依旧那样不软不硬地僵持着,有时互相搭两句话,有时又冷冷的不言不语。因为青彦的那只眼睛,两人似乎都在憋着一股劲,谁也不肯在嘴上先服个软。
冉盈表现出一个忠心耿耿谨小慎微的家臣应有的姿态,能少说话绝不多说,能不说话绝不开口,见着宇文泰就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一副心如止水的稳重模样。
她这般谨小慎微,踏步分毫不差,宇文泰反而拿她没奈何,就是想寻机发个作,居然也找不到半点由头。
这晚七夕之夜,宇文泰刚忙完事情,一个小侍女进来,递上一样东西:“这是丞相要的。”
宇文泰接过来,捏在手里看了看,问:“坊间女子都用这个?”
那侍女点点头:“最好的就是这个了。”她犹犹豫豫,又问:“丞相……为何要这个?”
宇文泰将那物件收入怀中,无声地咧嘴一笑,问:“阿盈可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