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切听从阁老安排。”
“一定是太子失宠,害怕被废,便趁着殿帅被关进天牢这个当口起兵逼宫,哎太子,你糊涂……糊涂啊。”杨天栋一边向外走,一边拍着胸口痛心疾首道。
永宁宫外,大批的御林军涌了进来,曹福见状便没好气地呵斥道:“是谁让你们进来的,胆敢打扰陛下休息,还不快滚出去。”
他不会想到,这些人又怎么仅仅只是打扰陛下休息那么简单呢。
可他说完这番话,那些人还是不断地往里涌,曹福随即生气地走到那些人面前指着鼻子骂道:“大胆!你们这群狗奴才是活腻歪了吗!”
话音刚落,张珏就猝不及防地一刀插进了他的腹部,“你骂谁是狗奴才呢?!老东西。”
“你……你们。”
曹福难以置信地指着他,鲜血从他的口中和腹部不断涌出,很快他就痛苦地倒在了雪中,一动也不动了。诧异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天空,他到死都没有闭眼,或许是还在担心着宁帝的安危吧。
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让在场守卫永宁宫的御前侍卫直接傻掉了,大惊失色的他们纷纷拔刀大喊:“保护陛下!”
宫变从来都是如此突然,这个大宁最为至高无上的宫殿前竟有一天也会发生血流成河的事情。
很快,最后一个御前侍卫被无数根长枪活活刺死在门板上,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口中还依稀含着:“……陛下。”
永宁宫的殿门被叛军们粗鲁地踹开了,一同踹开的还有他们心底最后一丝的自我束缚。
可他们刚刚踏进永宁宫的门,就不敢再往前走了,迎面矗立着的是他们曾无数次跪地仰望过的天颜,这一刻,手持兵刃的突兀和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而此刻死死地压在他们心头的正是那种天下唯一的……帝王之气。
一个面色苍老而又深邃的老人站在御案前,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把一直悬挂在墙面上的尚方宝剑,震怒而无畏的眼眸中写满了悲怆。
“这个逆子呢?他为何不敢亲自来见朕!为何不敢来见朕!”宁帝怒斥道。
可面前却无人作答。
对峙良久,宁帝突然大笑起来,随后又像是失了魂一般黯然道:“他小时候就想杀了朕……朕当时还重重地打了他,朕早该想到会有今日的,可朕从未防过他,那是因为朕……不愿相信他会下这么狠的心!”
说完这番话,宁帝又仿佛回过神一般用手中的宝剑指着面前的叛军道:“来啊!大宁的天子……哪怕死于贼人之手也要有尊严的死!”
叛军手里的刀枪不停地在抖动,然而谁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副帅,您……您带着我们杀过来的,还您先上吧。”一个叛军士兵颤颤巍巍道。
“什么?”张珏立即大怒,一刀劈死了那个士兵,他大喊:“快给我上!谁要是不敢,我就一刀劈了谁!”
“啊!”终于,颤抖的叛军丧失了最后的一丝理智,他们如同发了疯一样朝着面前的宁帝冲了过去。
而此时的穆之策还在天真地等待着宁帝的召见,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间门被推开了,穆之策立刻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口中下意识的喊出了“父皇。”
可他没有等来他的父皇,匆忙而入的御林军直接绑住了他,十分粗鲁地把他带走了。
“你们要干什么?父皇,我要见父皇,我要面见父皇!”此时的穆之策还万分可笑的以为这是宁帝的意思。
走近永宁宫后,满地的尸首让穆之策整个人都懵了,而当他走进大殿之内,看到宁帝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时,那种血腥和突兀对心灵造成的冲击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父皇!”穆之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他拼了命的想靠近宁帝的身边,却无奈被叛军死死地拽住,随后,身后的一脚重重地踹在了他的腿部,漫天的大雪从天而降,他无助而绝望地跪在地上的那一刻如同是死了一般。
如果说一个人的伤心和愤怒可以用理智程度来形容的话,那么也只有疯狂才能形容穆之寻此时的状态了吧。
任凭跪在地上肝肠寸断的穆之寻怎样嘶喊,在场的叛军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死死按住他,就在刚刚,弑君所带来的冲击早推翻了他们生而为人的一切根基,同时也足以让他们冷眼旁观这世间的一切。
此刻的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此静静地等待常王和众人的到来,届时他们的身份就会从弑君谋逆之人转变成前来救驾,抓住了谋逆首犯的忠臣,唯一的遗憾只是救驾稍稍地晚了一步罢了。
此时真正救驾来迟的罗文昭众人杀进了永宁宫,他虽然晚了一步,但他们那些人能在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