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她这个年龄的肃然和悲戚。
面对姚先礼的道歉,温山笑着摆摆手,口里说着“不打紧”,眼神却一直停在姚先礼脸上。
“听说你来的路上堵车了,是从哪里来?”温山问道。
姚先礼一怔,答道:“今日二小姐突发肚痛,我刚刚送她去嘉德私立医院,是从城南来的。”
温山用食指隔空点了点他,“你对我那个侄女,倒是挺上心的。”说话的调子平平淡淡,听不出是赞许还是斥责。
“只是碰巧遇见,顺路送二小姐去了趟医院。”姚先礼攒紧手指,低下头,不敢看温山的神情。
还没等姚先礼松一口气,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的青年开口问道,“明家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语气沉沉。
“五少爷,都处理好了。”姚先礼答。
温墨屿却突然闷笑,忍不住倚在覆满紫藤的花架边,笑弯了腰,“我二姐的孩子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姚先礼猛然缩了缩脖子,震惊地看向温墨屿。他说话的神情,不曾带有丝毫温度,好像将那个孩子当做一件商品,用“处理”这个词来定义孩子的未来。
温墨屿见姚先礼不说话,勾起的嘴角渐渐耷下来,像审判者一般审视着他的表情,似乎想从姚先礼的脸上找到一丝能让他捧腹大笑的笑点。
“不忍心?不敢下手?”温墨屿走到姚先礼身前,举手投足都是贵公子的气质,却遮掩不住他眼里那股冷得刺骨的讽意。
面对温墨屿的逼近,姚先礼只好说道:“二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您的侄子……”
“可他也流淌着明家的血!”温墨屿蹙眉,紧接着又绽开笑容,似乎先前那种讥诮的神情只是姚先礼的错觉,“如果你说,温玉琢肚子里的货是你的种,那我暂且还可以放过他,我还可以再给你一笔钱,毕竟能给明宸那个蠢货戴上一顶绿帽子,也能叫我笑上两三天。”
“我……从没有和二小姐做过任何逾矩的事情。”
“那就让这个孩子没了吧。”温墨屿扔下轻飘飘一句话。
姚先礼转过脸,看向温山,想从他平和的脸上找到一丝不忍,却只见这位表面温和的中年人垂眸,将仅剩的一丝仁慈留给手中的国兰。
温山抚了抚一株盛开的大花蕙兰,修长的剑叶划过他的手心,他头也不回道:“先礼,我教过你,病枝弱枝,一刀到底,不留余地。只要温玉琢还留着明家的孩子,就会给大房和明家再次联合的机会,只有除掉这个血脉,稍微煽风点火,就能让他们反目成仇。”
姚先礼静静地站着,过了许久才回了四个字——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