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不知自己这会儿是觉得有些奇怪,还是有些不习惯。
自昨晚那件事之后,他觉得郑书意经此,有怎样浮夸的表现都是正常的。
但绝不是这样地安分守己。
她一天天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直到第一场会议进行到尾声,身边的人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种细微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是在时宴的余光里,她的所有异动都尽收眼底。
一会儿理理裙子,一会儿掖一下衣服。
一会儿交换腿交叠的位置,一会儿又往他那边瞟。
手指还在扶手上轻轻地抠,似乎想说什么,又一直憋着。
时宴突然握住她的手,摁在扶手上,低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郑书意小小地挣扎了一下,手没抽回来,便支支吾吾地说:“这一场结束后,我想回酒店。”
两人交头细语。
“怎么了?”
“没怎么……”
时宴深深地睇她一眼。
又开始了。
果然没那么安分。
可她不说,脸颊又憋得有些红,时宴只好随她。
“回去后跟我说一声。”
郑书意点了点头。
这一场会议结束,她立刻悄然离场。
还好会场离酒店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她便回了房间,并且给前台打电话要了点东西。
匆匆去洗漱间换了内裤和棉条,郑书意倒上床的那一刻,一阵天旋地转,小腹的绞痛像爆发的火山,一股脑蹿至全身。
她蹬掉鞋子,死死抱着枕头,慢慢蜷缩到床边一角。
-
十一点半,第二场会议准时结束。
时宴刚起身,还没走出会场,便被这一场的主持人叫住。
这位是某财经电视台的主持人,和时宴有过几次交集,此刻是要邀约共进午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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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应下了,主持人看了他四周一眼,又问:“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小姐来吗?”
其实刚刚在台上,他便看见时宴和郑书意窃窃私语,行为亲密,多半是那种关系。
却又想,万一不是呢?那岂不是尴尬了。
“有些不舒服,已经回酒店了,她娇气得很,应该来不了。”
看时宴说这话的语气及神态,主持人懂了,点头道:“那等下次有机会吧,我看她对今天的话题挺感兴趣的。”
时宴随口“嗯”了一声。
随后,他和陈盛一同走出去,看了眼手机,郑书意那边没有动静。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去问问酒店。”时宴吩咐陈盛,“她怎么回事?”
不用时宴具体说这个“她”是谁,陈盛便把一切办得妥妥当当。
几分钟后,陈盛说:“回酒店了,找前台要了一盒止痛药。”
“止痛药?”
时宴看了眼腕表,又说,“中午的饭局你代替我去。”
陈盛点了点头。
但心里却有些无语。
怎么又是他。
他其实也想回酒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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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站到郑书意房间门口时,正要抬手敲门,却顿了顿。
从会场到酒店的距离太近,近到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二话不说回来了。
僵了片刻,时宴垂下手,转而拿出手机。
铃声响了很久,直到自动挂断,时宴才复又抬手,按响了门铃。
如同铃声一样,门铃按了三次也没人回应。
时宴皱眉,转身朝电梯走去。
中午的阳光稀稀疏疏地透过窗帘洒到床上,在纯白的床单上透出斑驳的阴影。
郑书意出了一身冷汗,浸湿了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以至于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心情很不好。
同时耳边有铃声在想,她烦躁地“啧”了一声,推开枕头,伸手去摸手机。
手机没摸到,却摸到一处温热。
郑书意慢慢睁眼睛,一侧头,时宴的脸就在她床边。
以及,她的手正摸着他的手腕。
“你……怎么进来了?”
时宴垂眼看她的手指,转而握住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我要是不回来,你是打算一个人自生自灭?”
或许是吃了药,头昏昏沉沉的,郑书意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现状。
虽然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