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斐几乎不来这种排挡吃饭,至少他没有一点点关于这种场合的记忆。
但是眼下他却很为这样的人间烟火气吸引。
挑个空座坐下,照着菜谱看。
江南临江,海鲜少,小龙虾却多,厨师手艺好的话,小龙虾是最美味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胭脂喜欢吃小龙虾。
殷斐爱吃海鲜,所以找了几家终于找到一家蛤蜊还算新鲜的。给自己来分炒花甲。
小馒头要不要吃?这个得胭脂拿主意,给小胖子来一份鱼香茄子。
再有就是夜宵必不可少的羊肉串。
服务员也是老板娘,就着殷斐点菜的功夫,足足看着这位难得一见的既贵气又养眼的帅哥半天,过足了眼瘾,接过单子递给厨师。
殷斐要了一瓶冰啤,慢慢的喝,等时间。
刚才饕鬄般看他的老板娘又回来,神态纠结很不好意思的拿着菜单:“帅哥,商量下哦,刚才您点的这份炒花甲,那边桌子的姑娘也点了,是我们家的服务员在那桌给点的,可是我们家就剩一盘新鲜的蛤蜊了,您看,是不是你们商量下——”
殷斐皱眉,抬眼往老板娘说的隔着三张桌子的那桌看了一眼,正好那桌的姑娘也回头看这边。
路边的街灯光线本就不暗,还有各家店面里射出的灯光,极容易看清夜市里人的模样。
蓦地,那女孩在看见是殷斐时,一个明显的蒙楞的表情,接着立刻站起来,起的很急,凳子没来得及往后移就挺直身子撞的桌角的杯子碗盘哗啦啦的掉在里面地砖上摔个细碎。
然后抓起椅子背上的外套急急就走。
“哎,你站住,你钱还没给呢,这还把碗给摔碎了。”老板娘顾不得殷斐回答,一阵风似的赶到那姑娘身边一把抓住她。
女孩并不是要赖账,从包里迅速扯出两张红色的票子,往老板娘手里一塞:“不用找了。”
“这——”老板娘低头看手里的毛爷爷,估量着这顿饭用不掉多少,那女孩已经急速的走远,抬手打的,坐进红色出租车消失在夜色里。
殷斐一直盯着这一幕,俊眸眯得紧,蹙眉打结,非常奇怪。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没看错,那女孩是看见自己之后才忽然失态的着急要走的,但是,她是谁?
自己没一点印象。
一个普通的陌生人,因何这样害怕自己害怕和自己招呼?
还是那根本不是一个陌生人,是和自己有很大关联的人只是自己忘记了?
老板娘这时候又面带喜色的颠颠过来:“对不起啊帅哥,现在您不要为难了,就当刚才我没说啊,炒花甲,有,您等会儿就好哦。”
殷斐没说话,视线还停留在那女孩消失处,
出来的急没带手机,要不,他就会拍一张那女孩的照片去问问兰姨或者老爸。
老板娘看帅哥未置可否一脸冷气,估摸着也是个不好惹的,呵呵笑了一声转身走。
却被殷斐叫住:“老板娘,刚才那女客,很奇怪。”
“嗯呢,是呢,我也感觉奇怪,菜都点了,忽然又要走,也就几十元的菜钱,给了两张,哈哈,这姑娘是不差钱啊。”
殷斐勾唇不差钱那就一定是差事儿。
“你认识吗?”
殷斐抬眸看着老板娘问。
老板娘被帅哥这样深邃的眼眸一注视,身心都舒展的乐了,话也不自主的多起来:“要说认识还真不认识,我们开店的哪能各个主顾都认识,不过刚才那姑娘这个夏天倒是来过这片夜市几次吃宵夜,有时候在我家有时候在别人家。我对她印象是怎么深的呢,是她每次来都是一个人,点菜一点也不像很多一个人来的姑娘那样算计着抠抠搜搜的,这姑娘每次点菜都是,任性,贼任性,想啥点啥,有时候上来的小菜都没吃几口,而且也不爱说话,碰上我有几次好奇,见是老主顾想和她套个近乎啥的,她也是一言不发的有点傲慢的样儿,我也就懒得搭理她——哎,这帅哥你们认识?我看她忽然急着走是不是和你认识啥的?呵呵算我多嘴啊。”
老板娘半弯着腰,自己嘟哝完,又把问号抛给殷斐。
做生意的人一般都会聊天,话题到了她们嘴里就不会断,总是能东拉西扯的说个没完。
殷斐点了一根烟,靠在椅背上,皱眉听老板娘嘟哝。
然后摇头:“不认识。你说她常来,应该是住的不远?”
“嗯呢,我看是,但也不一定。我们这个区,规划的夜市区只有这一片,你想一个城市里的一个行政区,人口也不少,面积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这里吃的顾客一般是这个区域的,但是从另一方面说呢,能常来这里吃的,要是住到太远的话也不现实是不是,所以我估摸着,那女孩应该是住的离这不远,但是也不近,因为她每次都打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