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也是一样,面对萧瑟的一切总是会触景生情,懒洋洋的提不起干劲。
今年尤甚。
第一场雪在元旦前就落下,出门已经是需要穿羽绒服,戴围巾的程度了。
公司里的员工们在闲下来的时候,流行起了抱着热茶看雪的兴致。
这雪似乎永远也下不完。
大家聚在一起,也有些岁月安好的意味。
那种压抑在每个人心头的淡淡恐惧感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也能减轻不少。
风言风语的流传是最快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传遍大街小巷。
据说前几天才到任的领导对盛景的态度不怎么友好。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商圈里所有的人,都在屏气凝神,默默地注视着这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有人欣喜若狂,有人惴惴不安。
这样的第一把火,最终会不会落下来,把一切烧的什么都不剩?
到时候,何去何从。
几乎所有的人都会私下讨论。
安然并不在此例。
一方面是因为真的没人愿意与她往来,尽管以前那种故意的为难已经在顾城的授意下得到了制止,可人心里的看法不会轻易的因为某一个人的话而改变。
另一方面则是她实在没空参与这些杞人忧天的无聊事情。
除了会和苏晓晴有些交流,更多的时间,她仍是独来独往。
在自己职务范围之内的事情她处理的越来越好,作为安书志的女儿,她或许要比安远更有天分。
安然明确知道自己的本事一天天见长,也细细的数着时间一天天过去。
他教的东西精简而有用。
他和原来一样温文尔雅,和声细语,对她的事情极度有耐心。
所以。
想见他!
想听他的声音!
想和他一起....做更多更多的事情!
分别的日子,不要那样快的到来!
可是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现实总是掣肘人的行动。
家里宋青婉的情况还是那样,不好不坏,可是因家中有事告假回去的金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约定的一个月假期已经过去了,音信杳无。
当下家里只有张妈一人在打理,对于一个在生理上已经接近退休年龄的女人来说,只能是勉强维持。
安家并未从一年前那场伤筋动骨的大祸中缓过气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有人在觊觎这块没有被分食干净的肥肉。情况特殊,一时之间也难以寻到合适的人选来分担压力。
太多的事接踵而来了,安然没有精力去想别的。
只能用上十二分的认真争取把事情做的又快又好。
只有这样,才能多有一点时间.....
她专心准备着年末的总结和报表,不去关注其他的声音。
从安然办公室门口经过的顾城,沉默着一言不发,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透过门缝,他看到那个埋头伏案工作的身影。
脑子里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
他最终平淡的收回眼神,板着一张脸继续往前走。
走向这一层深处的会议室。
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有力的声音,越来越接近那扇门。
这有力的碰撞声逐渐被争论的声音淹没。
会议室的门没有关紧,手放在把手上没有往前推,顾城眼中划过一丝不耐。
这种无意义,只会争吵的会议有什么必要在数天之内这么频繁的召开吗?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只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我们身上挖肉?”
“人家手眼通天,留给我们反应的时间太少了,完全没来得及做预案。”
“我们也是一步步做起来的,在规则内做事,该交的税该尽的社会责任一文一分不少,这样完全不公平!”
“简直就是野蛮,现在不是一百年前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了,刘锦程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后果?”
......
有人怒气满满,有人忧心忡忡。
“那你有什么办法?这调令就跟玩一样。你难道还想和他斗?我说句老实话,人家那是什么背景,就算把我们弄垮了他也照样屁事没有,总能找到背锅的。”
“既然反抗不了,不如坦然接受,况且,我觉得这也未必是百分百的坏事,切割市场先不谈,就拿这开放股权融资来说,落实下来至少账面上能多一些资金,家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