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尚不知其意,不可轻见之!”
张辽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
“秦瑱不过一书生而已,虽有智计,但能为之事有限。”
“眼下天色正亮,四下通明,难以伏兵。”
“我等若闻其名而惧,来日传扬出去,徒增此人之名尔。”
“管他是真是假,他既要见,我等不妨前去探探此人之意!”
言罢不等高顺拒绝,就带着兵马一道朝着钟离方向行去。
高顺见之,生怕张辽出事,便令麾下守好营寨,又朝张辽身后跟来。
随着二人相继行至城下,便见城上立着一黑衣文士。
还未等二人近前,秦瑱朗声开口道:
“今闻吕奉引兵前来,不知是哪位将军于城外领兵?”
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他又恢复往日那般风流倜傥的模样。
城下张辽高顺见之,便抬头见得秦瑱,高顺并不搭话,张辽却是上前朗声答道:
“想必便是秦君当前,吾乃温侯帐下大将张文远!”
“不知秦君将我等找来何事?”
而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见秦瑱道:
“吾道是谁,不料竟是雁门张文远!”
“吾闻将军亦是义士,昔日从大将军何进练兵讨贼。”
“后虽屈从董卓,却也非那等从贼之人!”
“今我两家即为联盟,尔等不思劝解,何以要从吕奉先引兵至此?”
张辽听得此言,顿时一阵羞愧不语。
若是秦瑱一上来就指着他鼻子骂,他自当言语反诘。
可秦瑱如此好言相劝,他却无言以对。
但张辽一退,高顺心知不好,便大喝道:
“秦子瑄,吾知汝言语甚利,不与汝在此费唇舌!”
“若有胆量,引军下来摆开阵势,你我两家大战一场!”
“若是无胆,尽可龟缩城内,在城上逞口舌之利,算何英雄?”
秦瑱听得高顺此言,不由暗自点头,心说高顺此人当真是个良将!
方才不言不语,此时见他打击士气,便开口驳斥。
一瞬间就将他方才言语上的优势给弄得一干二净。
不过他今日叫二人前来自然不是要与二人开战,见高顺求战,他便笑道:
“既是尔等如此冥顽不灵,吾也不愿多劝!”
“吾知吕布必是绕城而进,方让尔等驻守于此!”
“将军若是要战,可敢与我赌斗一番?”
“四日之内,我必破尔等大营,若四日不破,我自下城请降!”
“若四日大营被我攻破,二位便纳首来拜,归于我军,如何?”
高顺与张辽听着这话,一时都是大惊,心想天下哪有这般行事之人?
你若要来破大寨,那完全可以悄悄过来。
何必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前宣布此事?
现在提醒,他们必然加紧防备,秦瑱又当如何攻破?
一想到这里,张辽便急忙对高顺道:
“此必有诈,不可应之!”
高顺闻之,看了张辽一眼,便对秦瑱高声道:
“汝必是诈我,我却是不信!”
“若想攻寨,便即前来,吾自应之,不与汝费此口舌!”
言罢,他便下令带着兵马与张辽朝着营寨方向行去。
而城上众人见得此状,自是惊异不已,忙问秦瑱道:
“军师既要攻寨,哪有与尔等直言之理!”
“如今敌军必然严加防备,我等又如何攻之?”
面对众人言语,秦瑱微微一笑,并不多言,转身朝着城下行去。
同一时间,张辽与高顺回到营中,便聚在了一起商议。
虽然这一次只是和秦瑱交谈了一阵,但二人却像是打了败仗一样,皆是眉关紧锁。
无他,二人都在思考秦瑱这番话语的目的何在。
四天之内取营,显然是一句用来威慑他们的话语。
但这句话蕴藏的含义可不简单,光是这句话是真是假,就够他们思考半天。
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秦瑱在这四天之内一定会施展计策。
他们现在知道了秦瑱即将施展计策,又该如何防备?
如果是假的,那秦瑱说这句话的意义何在?
假如这是疲敌之计,他们严防死守了四天,秦瑱却在第五天出战怎么办?
假如这是虚张声势之计,是引诱他们留在此处,等待援兵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