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听说你和刘定一的孙子在开元县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连金矿都被你拿到手了,我就不信你对他家的情况一无所知。”
李新年心里不禁暗自苦笑,心想,在朱天虎看来,自己和刘利民自然是“狼狈为奸”了。
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刘利民的合作从一开始就各怀鬼胎呢,随着金矿的开采和利益分配上的矛盾激化,互相翻脸是迟早的事情。
朱天虎可不知道刘家的人现在已经构成了对自己最大的威胁。
当然,李新年心里也很清楚,朱天虎肯定不是刘家这条线上的人,否则不可能会对刘定一这么感兴趣。
他今天找自己在这里喝酒的目的,倒是真有点像是两个人之间的案情分析会,等他说出了所有的疑点之后,当然也想分享对方掌握的信息,显然,自己让他有点失望了。
说实话,李新年好几次都有种冲动,他想把77号面具的秘密透露给朱天虎,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因为这个秘密是他目前唯一可以用来跟刘家抗衡的秘密武器,一旦这个秘密和朱天虎分享的话,马上就会失去应有的价值。
再说,这个秘密对他来说可是一把双刃剑,搞不好可以让他身败名裂,所以必须慎之又慎。
“朱局,我是个直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再自斟自饮了一口之后,李新年表白道:“说实话,有关骗贷案背后的保护伞我一直私下认为是赵江洲,甚至还有可能是潘凤在省城的某个有权有势的病人。
但我绝对没有想过会和刘家有什么瓜葛,毕竟骗贷案是发生在刘家的人都离开宁安市之后,以及以前我听到的各种传闻,都显示刘家人和骗贷案扯不上关系,”
末了又补充道:“实不相瞒,但凡我发现刘家人有参与骗贷案的蛛丝马迹,我恐怕也不会投资开元县的项目,毕竟风险太大了。”
朱天虎半信半疑地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慢吞吞地点上一支烟,说道:“我怎么听说刘定一原本打算国庆期间要来一趟宁安市,并且还要住在毛竹园呢。”
李新年摊开双手一脸无辜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又一脸神秘地小声道:“我私下听说刘定一原本趁着这次来宁安市的机会去一趟青龙观,他好像有意在那里长眠。”
朱天虎哼了一声道:“我听说原本刘家人打算让你出面安排刘定一在宁安市期间的吃喝拉撒吗?这足以表明你深受刘家的信任。”
李新年不禁吓了一跳,因为知道刘定一要来宁安市的人很多,但知道让他出面负责接待工作的却只有少数几个人,他不记得曾经跟秦时月提起过这件事,可朱天虎怎么知道?
该不会他也给他在警校的某个学生安排了一份跟自己有关的暑假或者寒假作业吧?
“且先不说这件事是真是假,难道你以为这是一个好差事?”李新年哭丧着脸说道:“那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要让我出一大笔钱的问题,幸好最终老头没来成。”
朱天虎一副狐疑的神情,他见李新年滴水不漏,似乎也忍不住了,干脆直入主题,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感到纳闷。
你说宁安市的生意人这么多,刘利民为什么在开元县的金矿项目上非要让你插一腿呢?他为什么不找赵源。
他为什么不找省城更有实力的企业,事实上他老子的电力集团不是也是股东之一吗?他怎么偏偏需要你这么一个角色呢?”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心里又是一阵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说。
因为他后来也渐渐意识到刘利民选择自己做合作伙伴绝对不仅仅是从生意的角度考虑,而是背后隐含着不可告人的逻辑,只不过这种话不方便跟朱天虎说而已。
“我觉得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开元县的金矿也关联到我在穆澄园的利益,毕竟那里是我的地盘,并且还包含了一部分矿脉。”
朱天虎显然对李新年的解释不满意,哼了一声道:“这不是理由,这家金矿虽然包含民营资本,但其性质还是国营企业,如果有必要,就算拿钱砸也能把你砸出穆澄园,有必要非要让你差一条腿吗?”
李新年无言以对,最后耸耸肩,半开玩笑道:“你把我也搞糊涂了,难道刘利民是看我人傻钱多?”顿了一下,又反问道:“那在你看来,他为什么要跟我合作。”
朱天虎好一阵没出声,默默抽了几口烟,盯着李新年缓缓说道:“说实话,我不认为他是在跟你合作,而是选择了一个在他们看来比较合适的代理人。”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恼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刚才也说了,四合院很刘家没有交往,他为什么要选我当这个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