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指引着镇北军众人往山上走。
陈幸并没有让所有人跟着上山,毕竟三千玄甲军人数太多,在这种狭窄逼仄的环境下,无论发生什么都行动不便,还是让他们在山下等候更好一点。
假如陈幸他们遇到什么不测,这些玄甲军也可以作为援军,互相照应。
当然……
在如今的汉煌国能威胁到陈幸的存在,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连陈幸都束手无策的敌人,修为普遍在尊者以下的玄甲军们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少侯,这路对吗?”
“我怎么觉得越往前面就越黑呢,还嗖嗖冷。”
费鸣抱着自己的肩膀,冻得脸色铁青,这并非是温度的原因,而是周遭的阴属性灵力太过浓郁。
一旦阴灵力过于浓郁,就会令人疑神疑鬼,毛骨悚然。
他的巨嘴魔蛙和鬼面电鳗,听起来像是什么黑暗妖兽。
但实际上一个属性是毒,一个属性是雷电,和阴灵力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所以费鸣并未因此讨到多少好处。
“呼……”
其余镇北军的将士虽然没有抱怨,但和费鸣的遭遇也大同小异,皆是把手里火把攥得更紧,企图借着这点火来暖和身体。
卢寺大咧咧一笑,拍了拍费鸣的肩膀。
“说了让你这家伙在下面等着,非不听,现在好了,马上就要被冻成冰疙瘩了。”
“不对,吸入阴灵力过多,说不定会直接化身厉鬼。”
厉鬼?!
费鸣瞳孔一缩,吓了一跳。
他还不想英年早逝,尤其是还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哈哈,卢寺你就别吓唬他了,明知道费鸣胆子小还要逗他。”商古今是个老好人,耐心向费鸣解释道,“其实做鬼也没什么不好,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你说对吧……”
“费……鸣……”
边说着,商古今边翻起白眼,伸出舌头和一对鬼爪。
“妈呀!!!”
费鸣顿时吓得抱头鼠窜,忽然后悔跟着陈幸上山了,还不如跟着三千玄甲军一起喂蚊子。
至少不用这么担惊受怕!
他除了在费家开过一次杀戒,其余时候都是作为辅助角色登场,并没有直接抹杀过御使或者御灵。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费鸣还没有突破那层心理防线……
只有真正在战场上手刃敌军,经历过一次生死危机,他才能蜕变为一位名副其实的尊者。
望着几名二代御使们的插科打诨,陈幸欣慰一笑。
本以为大家会戴上有色眼镜来看费鸣,没想到几次战斗下来,他们早已没有了隔阂,而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也将成为陈幸未来的亲卫,镇北军的中流砥柱。
就像陈镇北和安褚那样的关系,可以将生命托付给他们。
滴答,滴答……
下雨了。
众将士缓缓抬起头,发觉到雨滴落在脸上,竟是前所未有的阴寒冰凉。
有几名将士很快发现了这雨滴非同寻常。
“这不是普通的雨水,里面竟然也蕴含了阴灵力。”
“酆都山到底在搞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想把整个宗门都用灵力填满吗?”
“这不像是雨,更像是老天爷在警告咱们,真是够糟心!”
淳于骅不耐烦的一句话,却提醒了商河等人,使他们不禁脸色一变。
“淳于骅,你说什么?”
“啊,我说错话了吗?”
“乌鸦嘴!”
淳于兴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后者吐了吐舌头,赶紧躲回了人群。
而商河则是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即陷入沉思。
他们身为尊者,远比这些小家伙更为熟悉灵力的气息,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雨滴的诡异,只是并未当回事儿。
毕竟,灵力充盈是一件好事。
他们之中有些人的御灵正好能借此机会,提升修为,淬炼身躯,向着更高境界迈进。
但听到淳于骅口中那句话,这些尊者难免想入非非。
“少侯……”商河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酆都山这群家伙不会是在布置什么阵法,想要对您不利吧?”
“上一次万兽园之中,周玄老儿埋下的摄魂尊神大阵可还历历在目。”
摄魂尊神。
陈幸咀嚼着这四个字,脑海里也闪过了那一日的画面。
他与各个州府排名前列的御使受邀来到万兽园,参加全国御使选拔的最后一项考试——殿试,由周玄亲自耳提面命,挑选出状元、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