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大殿内。
镇北军众人无不是在焦头烂额等待着。
连那些被酆都令控制住的御灵也不想管了,任由它们在天花板上飞来飞去,一门心思只想寻找陈幸的位置。
他们之所以上山,本就是为了保护陈幸。
现在唯一能带他们脱离苦海的少侯不见踪影,那这些人豁出去和酆都山干到鱼死网破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狠话还是要撂下几句的。
“老不死的东西,但凡两个时辰内见不到我家少侯……”
“老子就要你们一屋子的人赔命!”
卢三象死死攥着裴清海的衣襟,一双虎目尽显狰狞。
所有人都清楚卢三炮的脾性,他是真的干得出来血洗满门这种事情,反正已经得罪了酆都山,不如就得罪到底。
“咕噜……”
裴清海满头大汗,脸上写满了无奈和苦楚。
明明他也是受害者一方,不仅被幽冥二老强行霸占了山门,如今连陈幸的生死竟然也要算在他的头上。
造孽啊!
他就一个酆都山的守山老人,得罪谁了啊?
嗖嗖!
正在这时,蜷缩成一团的搬山犰狳忽然抽动身体,竟以一种肉眼难以看清的爆发速度,朝着大殿外某处飞掠而去。
“嗯?”众人一愣,还以为安褚这头异兽是发现了陈幸,岂料就见它在半空中转了一圈。
等到回来之时,嘴巴里叼着一个面如死灰的男子。
“饶,饶命啊!”
那男子身着一袭画满骷髅的道袍,瘦骨嶙峋,披头散发,简直好不狼狈。
再加上那哆哆嗦嗦的眼神……
不正是本次事件的导火索——九幽道人。
“诸位大仙饶命,小道是一时猪油蒙了心,真的没想过一走了之,只是,只是……”
“只是想要尿遁?对吧?”安褚冷冷一笑,眉宇间泛起不屑,这种雕虫小技也想瞒过他的眼睛?“亏我家少侯还记得你的名字,如今看来,便是你出卖了我等的行踪。”
“黑球。”
随着安褚心念一动,搬山犰狳立即用一条巨大的鳞甲尾巴死死将九幽道人压住,仿佛按死一头小鸡仔轻描淡写。
那屁股的重量可想而知。
要是多压一会儿,不等陈幸归来,九幽道人就要化为一缕残魂亲自去面见酆都山老祖了。
“诸位……”安褚连头都懒得抬一下,斩钉截铁道。
“在下乃是镇北军近卫将军安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未有少侯命令之前……”
“谁也不准离开这间屋子。”
“否则,就别怪我这头黑球自己找小点心吃了,俺可管不了它这张嘴。”
话音未落,小山丘陵一般的搬山犰狳伸出长舌,猛地甩了两下,眼神里充斥着饥渴难耐四个大字,仿佛在琢磨着拿谁来当这道开胃小菜。
果然,有安褚这么一位半步王境的强者压场。
哪怕裴清海他们有千般心思万般主意,也是插翅难飞寸步难移了,只能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喝着凉茶一杯又一杯。
喝的是凉茶,但心里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唉……”九幽道人则最为绝望。
无论陈幸安危与否,怕是他都将第一个暴毙身亡。
……
当阎罗大殿内一片死寂之时。
在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无间鬼蜮结界里,幽冥二老也是试探着陈幸这位新生王者的虚实。
哗啦!
以陈幸脚下为中心的地面,黑暗朝着四周疯狂蔓延。
这无间鬼蜮仿佛无穷无尽,一眼也望不到头,普通人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也只是越发绝望恐惧。
“吼……”
墨玉麒麟不信邪,当即口吐一朵火红莲花,向着面前的一片虚无而去,企图逼出幽冥两贼的踪迹。
然而,那神火凝聚成的莲花未等触碰到任何事物……
就被四面八方伸出的黑色手臂,统统覆盖遮掩住,顷刻间便断绝了与墨玉麒麟的联系。
“吼!!!”
小八无比愤怒这种无头苍蝇一样的境遇。
好在它身边还有陈幸,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极端的冷静,连忙出声安抚。
“安静,小八。”
随着陈幸轻轻拍了拍墨玉麒麟的大脑瓜,后者顿时点了点头,口中衔着的三昧神火也渐渐退却。
其实,早在进入这神秘空间的第一秒。
陈幸就开始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从头到脚,方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