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张巨大迎宾毯。
一种华丽,荒诞,又恐怖至极的情绪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
周围的雨声似乎一瞬间被放大了,邵明尽力调整着呼吸,在心中接受着这一切。
他的目光却被墙角的一具骨骸吸引。
由于血肉已经完全消失,骨头之间连接的软组织也化为尘埃,只剩下衣服还能将骨架勉强维持着生前的状态。
从衣着和盆骨的形状可以看出,这是一名女性。
而在她的身下,还护着一具小小的骨架。
她生前正在用自己的身体为身下的孩子阻挡变异体的攻击,纵使她的皮肉被一点点啃食,这位母亲也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死去。
但她身下的孩子同样难逃一劫,瘦小的身体只剩下了脊椎和破碎的颅骨,那双小手已经没了去向。
像这样的惨状在难民营中并不多——主要的原因是大多数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各种骨头散落得到处都是。
他们连保留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死去都做不到。
一幅充斥着大人们的惨叫声,孩童们的哭泣声,变异体们的尖叫声的画面出现在众人心中。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当时变异体互相争夺断臂残肢的惨状。
有一些头骨的顶上带着枪眼,他们是幸运的,至少免受了被活活吞下的命运。
说到底,变异体的嘴和人类没有区别,一次能咀嚼的东西相当有限。
很多人都只有在绝望中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分尸。
无论是被分食的人,还是冲向他们的变异体,在大变异发生前都只是学生、工人、白领……是万万千千的普通人。
一个个生命在历史的见证下成为新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