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是航空公司管理不善,让已经出现后遗症症状的飞行员带病上班。
有人说是变异时长短,飞行员的工作性质导致他们接触P病毒的时间有早有晚,很有可能飞行员已经执飞了飞行任务,在途中发生变异。
也有人说是因为飞行员为了逃离变异体的攻击,逃往空中,最后自已却也成为了亿万丧尸中的一员。
还有人说是飞行员看到世界变成这样,干脆不想活了,直接带着乘客前往极乐世界去了。
威尔逊不知道应该相信的是哪种说法,他只知道飞机坠落的时候自已正坐在机舱里。
当时,他正搭乘航班从新西兰基督城飞往美国旧金山。
最开始,是有一位乘客突发后遗症,情况十分危急。
机舱内的众人虽然不知所措,但在空警和乘务人员的安抚下,大家还是维持了正常的秩序。
但毕竟后遗症在地面也有发生,一时间,飞机上人人自危。
机长原本想备降斐济楠迪国际机场,但塔台表示他们现在无法腾空降落跑道,建议飞往夏威夷降落。
但当机长继续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塔台却失去了联系。
在万米高空,地面上发生的事情依照同样的剧本上演。
但他们无路可逃。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出现后遗症的症状,有人试图抢夺空警的手枪杀了他们,在混乱之中,手枪走火,打穿了机舱尾部。
恐惧在狭窄的机舱中蔓延开来,已经发生变异的人开始攻击惊慌失措的人们。
威尔逊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股失重感突然包裹了他的身体。
飞机开始不受控制地下坠,驾驶舱内,机长因为后遗症突发昏迷过去。
大角度俯冲带来的是常人无法忍受的负G和快速下降的海拔,年轻的副机长没有太多经验,在改回飞机的同时,飞机已经高速下降到了一个危险的高度。
他又开始拉杆,直到飞机仰角过大。
为时已晚。
机舱内早就被颠得五脏六腑都不在位置上的乘客和变异体们跟着飞机一起拍向海面。
等威尔逊醒来时,他正躺在一块铁板上,随波逐流。
他的小腿断裂,手臂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划痕,皮开肉绽,在海水的浸泡下格外疼痛。
身上的红肿淤青更是数不胜数,但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环顾四周,是茫茫无际的大海和一大片随波逐流的飞机残骸。
似乎自已是整架飞机上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那些怪物,那些活人,全都沉入大海。
他用衣服勉强包扎了一下手臂,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但命运之神再一次眷顾了他。
在一天一夜漫无目的漂流以后,他竟然被洋流带着冲上了一座小岛。
这座岛屿并不大,没有文明的痕迹,却生活着一些足够让一个人活下的小动物。
在简陋的包扎和被海水冲上滩头的飞机残骸下,威尔逊开始尝试着活下去。
他用打火机为伤口消毒,用树枝做成简陋的拐杖,用残骸制成长毛。
他尝试着用飞机残骸中的金属部件,结合电线和木棍做出了一个风干架,再将海水晒出海盐,尽可能地保存那些来之不易的肉。
隔热毯和水桶是最好的雨水收集器,每次下雨都能让他勉强再撑个几天。
好在这里是在赤道附近,雨水充沛,可饮用的淡水并不算稀缺。
他甚至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威尔逊用石头在那片最宽阔的沙滩上摆了一个巨大的“HELP”。
为了保证自已不被孤独打败,他每天都要和一块石头说话,在上面简单记录每天发生的事情。
仿佛是上帝在捉弄他一般,眼看日子逐渐平稳,一场风暴来临。
乌云如墨,海潮如墙。
狂风将岛上的树连根拔起,吹散了他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集水器和风干架,带走了他赖以生存的水和食物。
而那一天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蜷缩在山脚的溶洞中。
但风暴吹上来了一些属于其他人的东西,或许有一艘船在海中沉没。
他在一堆垃圾中找到了一把信号枪,和一个可爱的望远镜。
那是一个孩子的玩具,但它确确实实有望远的功能。
这个有些破碎的望远镜和唯一一把信号枪成为了威尔逊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每天都会登上海岛上最高的悬崖,向着海平面眺望。
他看着手中的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