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职工还把自己手里掌握了多年的黑料给爆了出来。
张宏城刚才提到的几个时间节点,对于广丰腊味厂来说都是很要命的时间点。
这两年以来广丰腊味厂因为管理不善,有好几批腊味处理不合格,厂里为了躲避上头的处罚,所以对这些腊味进行了二次“上色”加工。
这是这个年代行业里的大忌。
虽然事后似乎没人吃出问题,但厂里的几个头头还是带着心虚的。
结果张宏城却轻松的点了出来。
“因为没出什么大事,所以市里只是在核实......。”
“消息灵通”的小张科长说的轻描淡写,但却差点要了三人半条命。
田来顺急忙拉住了张宏城的手。
“小......张科长,这件事我们几个也是有苦衷的,请你千万帮帮忙......。”
张宏城摇摇头笑了。
“这件事确实不大,不过......,”他笑着看向尤副厂长,“但是尤副厂长的事有些麻烦啊。”
老尤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张科长,我......能出什么事?”
“清远那边有个采购科的叫什么来着......。”
在胖子调查来的资料里,这位尤副厂长几年后挨过一次处分。
主要原因是清远那边某个厂子的采购科盘账,发现采购科的某人给尤副厂长送过好几次东西。
当时已经改革开放,采购销售上的管理已经彻底放开,所以尤副厂长只是得了个不轻不重的警告处分。
但如果这个问题在75年就被爆出来,等待尤副厂长的可就不是“警告处分”那么简单。
要不是工会老金出手扶了一把,老尤身子软得差点钻桌子下头去。
张宏城看都没多看尤副厂长一眼,又拿目光打量了老金几下。
看得人家遍体生寒。
腊味厂后世倒闭的时候,闹出了不少新闻。
尤其是工会一直压着的一些事,都被人掀了出来。
这当然也丰富了张宏城手里的素材。
“老金啊,”张宏城笑了笑,“你们工会还想着今年能评到市里的先进?”
“你们厂姓马的小年轻那件事,你们以为压下来就没捅到市里去?”
“还有什么顾潮民家里顶岗的事,你们以为人家没关系,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老金也懵了。
他没想到自己工会明明瞒得严严实实的事,怎么会被捅到市工会去?
“几位还是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吧,你们厂里的那二楼房子,我现在可是不敢再沾惹了。”
三人急忙一起拉住准备起身走人的张宏城。
他们哪里能让张宏城这个时候走掉,这可是救命稻草啊......。
张宏城哪怕把头摇断了,这三个人依旧如同牛皮糖似的。
腊味厂在下午紧急召开了一次高层会议。
三人强行通过了一项决定。
把厂里的不良资产——某处二层六间房,无偿支援给黑省建设兵团招待所。
张宏城面子薄,耗不过这几个老奸巨猾的,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
至于他们三个想让自己办的事,张宏城根本不用去操心。
在姓米的跑了之后,腊味厂在原材料采购上没了短板,再也没出过类似的质量问题,所以这个雷还是要等到厂里破产的时候才爆出来。
至于尤副厂长的问题,只要他没傻到自己去交代,也会如同历史上那样在几年后挨个不轻不重的处分。
老金那边更简单,胖子早就查到今年市里的先进工会名单的最后一名就是腊味厂工会。
妥妥的空手套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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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红兵一脸涨红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手指头捏着咔咔作响。
眼前的男人大约五十出头,斜着眼睛在看涂红兵。
男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钥匙,故意在涂红兵的眼前晃来晃去。
周围的街坊们站在四周一脸担心的看着场内的局势。
也有不怕事的在人群外头大喊一声就换个位置的。
“给姓柴的一点厉害看!”
可惜涂红兵听不懂白话,不知道是有人在怂恿他现场收拾眼前这个无赖。
柴贵民趾高气昂的盯着涂红兵。
虽然他知道街坊邻居都不喜欢他们家,但那又怎么样?
这栋房子是自己堂兄留下的,当初捐给上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