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房子还位于没人看得上的地带。
老李头正在陪着笑和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说话。
“大李啊,”老者皱着眉盯着李部长,“我还以为你个老小子会一直躲着我,说说吧,这回招待我超标了多少?”
“少给我打马虎眼,我都让人一笔一笔的记着,待会儿都报给我秘书。”
话说到这里,老者严肃的表情这才散去,随即露出松泛的笑容。
“好了,就这样!”
“你个大李别跟我玩那些小花样,”老者笑着指了指李部长的头,“你脑袋里那点小聪明,还是老子当年教的。”
“你们建设兵团的日子不好过,我是知道的,多留点钱给下头的知青们,多少能淘换一点就淘换一点吧。”
李部长知道自己老首长的脾气,一直等老者把话说完了,他才笑着解释。
“您不是说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
“我们建设兵团的日子,虽然和过去差不了太多,但在招待这一块还是委屈不了您的!”
“您也放心,多出来的这一部分招待费用,没花上头给我们的和下头知青贡献的一分一毫!”
“哦?”
老者忽然来了兴趣。
“听你这话里的得意劲,你小子现在是发达了啊?”
“我看你这么不差钱,那你之前托我办的那几件事我还是不要办了吧,你们兵团这么有钱,还要什么补助?”
“老政委,您可千万别!”
“我承认我刚才飘了!”
“呵呵呵呵,来说说吧,”老者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翘起了二郎腿,“你个大李肯定藏着宝贝要显摆,我这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我先给您汇报一个小账,我们兵团最近给知青们多发了一块肥皂和一条毛巾,是沪上招待所给兵团部赚来的钱……。”
……
程老全程认真的听着没有出声。
在他的印象里,大李这个人哪怕是在战场上都没有这样夸奖过一个年轻人。
不过从李部长嘴里说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事例,就连程老都听得牙痒痒加心痒痒。
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知青,靠着一双空手和一张嘴竟然办下了这么多事!
最难得的是这个小子还知道避讳,让所有的事都看起来水到渠成,他似乎从来都是被逼依从的那一方。
戴着镣铐跳舞,还能如此的优雅,宛若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这个年轻人可真了不得!
“这样一个宝贝,你大李真的舍得给我老头子?”
李部长脸上的笑容终于沉闷了下来。
“要是有可能的话,我还真不想让您发现我手底下有这么个小兔子崽子。”
“毕竟我这里每个月都有他弄来的进项,让我们几个老头子的白头发都少了几根。”
“我有时候看他也是气不顺,就是因为这小子滑不溜手的,抓不到他一点错处。”
李部长长叹了一口气。
“换做旁人在他这个年纪有了这样的成绩,少不得要骄傲自满懈怠几年。”
“可他倒好,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一直在抢着办!”
“我有时候都不了解,这小子为什么那么赶?”
程老当然明白自己老部下的意思。
这个张宏城在大李的手下,且在三十岁之前已经不太可能继续升了。
除非给他换一个更高的平台。
大李这是不想把这个年轻人一压就是八九年,让好好的一个天降英才,非要磨得英雄气短,颓废暮气。
说实在的,在看过李部长递的关于这个年轻人的资料后,程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在程老署理的这个圈子里做事,有才的人不知凡几。
但具有开创精神,且又拥有巧妙做事方法的人才,却是少之又少。
看完张宏城的履历,程老甚至从这些事迹中隐隐看到了两位古人的些许影子。
政务人情之明练通达,聚财致富之天马行空。
当然说现在的张宏城与那两位相比,还是太过了些。
不过已经能看得出这是块绝好的料子!
值得他出手雕琢造化一番。
“我分管的这一摊子事,挑人是很严格的,”程老沉吟了一段时间,这才给了李部长一个准话,“你之前不是求我帮忙协调办几件事吗?”
“我看去粤省几个单位替你讨账的事,就交给他去办好了。”
“一个月时间,如果他办的让我满意,广交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