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良心的!”
韩局长被气的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了,但凡他给红旗湿地农场打电话,每回说到关键的地方,这电话线总是断!
更可气的是每次张宏城的小子都赌咒发誓,说他自己根本就动过电话线一根汗毛,更没指使过人这么做。
纯属放屁,没有他这个红旗农场一把手的同意,别人敢动电话线?
老韩根本没把这个事与楚描红联系起来。
在局里所有人的心目中,楚描红是再完美不过的女性形象。
漂亮,温婉,知性。
哪里是会拿着个小剪刀,二话不说就掐电话线的主?
老韩打电话过来骂人无非是个前奏,真实的目的,张宏城和楚描红都猜得到。
高考后不就是要过年了吗?
周扒皮这是看上了他们这一回卖书的收益,想上门来收租。
剪电话线并不是长久得办法,但他们两个只需要熬到高考结束就行。
嘿嘿,到时候韩大局长面对空空荡荡的红旗湿地农场,他爱找谁要钱就找谁去。
十二月份的东北,寒风呼啸,满眼都是冰雪。
红旗湿地农场在如此寒冷的日子里中,每天却在温情寄语中度过。
在这段日子里,几乎每天都有文件来到农场。
老人们纷纷恢复了工作或者被通知返城。
农场的门口经常上演前来接人的亲属们抱着老人痛哭的场景。
又或是老人们一个一个沉默的将每一个年轻人紧紧的抱过,然后挥手告别。
越来越浓郁的高考复习气氛和每日都在经历的离别,无不在向每个人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十二月十日,随着钱老爷子恋恋不舍的被吉普车接走,整个红旗湿地农场只留下了三位老人。
已经被通知回去工作的卞老爷子死活都不肯走。
他私下同张宏城说,等张宏城两口子考走了,这个夜校校长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另外两个留下来的老人,一个原来就是哈城的老教师,而另一个老太太是他的妻子。
两人合计着湿地农场的环境不错,很适合养老。
反正就算回了哈城也要马上退休,于是索性被老卞说服留在了这里,继续经营夜校。
红旗农场全体进入了最后的模拟考试阶段。
张宏城终于拿出了他藏了许久的那六套试卷。
这六套试卷上没有任何一个题目与之后的高考题目相同。
但却精准的把所有的高考要考的题型和知识点都囊括了进去。
卞老三人被他和楚描红找借口送去了虎林医院进行疗养,转头他们就组织进行这六套试卷的模拟考试。
而且每套试卷做完之后,他们两口子都会找各种理由把试卷收上来悄悄的销毁。
十二月十七日,湘省高考开始。
张宏城一整天都有些坐立不安。
这让楚描红哭笑不得,不得不细心安慰了他许久。
以张玉敏的实力考上大学根本不是问题,陪考的婆母又是学医的,肯定会把小姑子在考试之间的身体照顾得好好的,也不知他这个当哥的在忧虑些什么?
两天之后,农场部的电话响起。
张玉敏嚣张的声音在那头传来。
“大哥,我这回怕是要上燕大或者水木了,你和嫂子要加油啊!”
“用心考,其实题目都很简单的……。”
听着张宏城恨不得把这丫头从电话里拎出来打一顿屁股。
这狂的简直没边了!
张宏城皮笑肉不笑的和自己老妹约定在京城见面。
平和的语气伴随着却是有些扭曲的面孔,楚描红看着直笑,伸出手硬要把他扭曲的面孔给抹平了。
“自家妹妹调皮一下又怎么了?”
“下次见面好好收拾着就是!”
果然是两口子,都是属笑面虎的。
在互相打趣的两口子并不知道,远在湘省刚刚挂掉电话的张玉敏,脸上其实带着一丝犹豫。
她有件事儿本来想告诉张宏城的,但最后想想还是觉得算了。
这次高考,那个于秋丽居然也参加了,而且位置刚好就在她的正前方。
黑省定的高考日子很有意思,十二月二十四号到二十五号,刚好是西方的圣诞节。
农垦局很重视这次局里知青们参加高考的事,在某人的提议下,提前半个月开始帮那些距离考场太远的考生准备房间。
红旗湿地农场夜校没有让局里帮忙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