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冷笑道:“你就说是瘟疫,他们不懂,你也不懂,”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怖的回忆,“在这个时候,这种东西比瘟疫还可怕。”
小弟连忙点头哈腰,出去之后将命令传下去了,那些山匪一听是传染病,都吓得不行,而和这群女人接触最多的石头和狗子,更是立刻成了众人“孤立”的对象。
见大哥们如此阵仗,谁也不敢不信。
狗子和石头两人自己也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什么病,大半夜跑下山,找河水洗澡去了,势必要洗掉身上的“瘟疫”才安心。
而那能说会道的小弟看着两人下山的背影,摇了摇头。
随后,他给苏摇铃传了信息。
【明早这群土匪就要杀人了,绑来的人全杀掉,然后跑路。】
此刻快要入夜,山林间响起了野兽的叫声,村子里一般入夜就会安静灭灯,但今晚不同,今晚谁也睡不着。
村里还活着的几个管事的人,都在村长家“开会”。
“恩人已经答应,明日去替我们剿匪,咱们得先把村里这几件事情弄清楚,”村长一脸愁容,他看向角落的老头,“孟老,咱们孟家村最活得最久的人就是你了,我想,你见过的东西不比我们少,可人死了就得入土,你为什么非要让大家一把火把尸体烧了?”
老头咳嗽几声,眼里闪过一丝沉重,“你们不会明白,从今日往后,所有的尸体都得火化!”
“你总得给个理由吧?”
“理由?就算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还是想想怎么从那群人手里把人救回来再说吧,而且,村子里来的那几个外来者,也不一定就是好人,你们可别以为他们救了你们一次,就会一直救你们。”
“你这老头,尽说一些怪话,”
老七不满道,“要不是他们出手,我们都没法活着回来!”
“对了,我听隔壁村子的老牛说,马上要打仗了,就要打到我们这儿了,究竟是不是真的?”
“要不是打仗,能来那么多山匪和流民吗?我听说,那些兵可都是杀人不眨眼,要我说,我们还是早点收拾一下,也往东边跑算了!”
“别吵!”
村长喊了一声,“不管打不打仗,咱们都得先把人救回来,你女儿不要了?”
“当然要!”
回答的那人顿时气势又弱了下来:“可,可我们也打不过啊,去了也是送死,这……”
“今晚先这样,大家早点回去睡觉,明天准备点武器,就算是我们打不过山匪,至少,也,也得给恩人们做做样子,送他们到村外吧?”
等人散去,村长一把拉住要走的孟老头,“孟老,我爹还活着的时候就叮嘱我遇到事,要多听您的话,现在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烧村子人的尸体?你也看到了,现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可咱们村子还没被战乱波及,你这么做别人难免会有想法——”
孟老头却只是抬头看着他,“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一件事,早些想办法,赶快逃吧,不能朝西边逃,去西边是死路一条,也决不能去东边……去东边,迟早也是死,南边或者北边,随便选个方向,带着家人快走吧。”
他咳嗽几声,“……就要死人了,大凶之年就要来了。”
老头说话的时候,这屋子里点着的灯苗忽然摇晃了几下,将两人的影子拉长落在墙上,像是扭动的鬼影。
村长打了个冷颤,“您,您说什么?死人,这年头死人不是常有的事吗?而且,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呵呵,”
孟老头却用他看不懂的眼神看他,道,“你以为死一个人,死两个人,就叫做“凶”了?你见过死的最多的人,也不过是今天村子里烧了七八具尸体,你这辈子见过的死人,加起来能上十几,二十几人?”
“我们村子,现在活着的人也不过七八十个,就是全死了,也算不上大凶!”
孟老头住着拐杖走了,他沙哑难听的声音也飘散在夜风里,“大凶之年要来了,要来了……赶快逃命去吧,能多活几年,便活几年……”
这几个外来者被安排在村里的空屋舍里,原本这两间相邻的空屋舍是有主的,只是一个死在了村子被袭击的那一天,另一家死在今天回村时被追杀的路上。
虽然村长不知道苏摇铃的身份,但看陈烨的态度,似乎是认识她的,秉承着恩人的侍女也需要安置的原则,遂将几人安置在这里。
好在“恩人”们,都不介意住在死过人的屋子里。
虽然给他们的屋舍是分开的,但在入睡之前,三人还是碰了个面。
苏摇铃是陈烨叫来的。
道理很简单,在遗迹副本里,尤其是规则如此诡异的世界,四周隐藏着危险的未知力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