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你也不敢出兵,你的胆子难道被狗吃了?”
秦国支撑不住了,赵国又何尝不是?
为了抵御凶残的秦军,他们必须投入极大的兵力,这二十万人,每一天都在消耗巨额的粮草。
进来的使者还在喋喋不休的问罪,赵详在一旁沉默不语,但廉颇忍受不了,他将旁边的酒杯举起,狠狠砸在地上!
哐当一声,弹起的青铜器差点砸到使者。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要造反??”
廉颇冷笑一声,问:“造反?到底是谁想让赵国死?不错,对面不是秦国的白起,可你当二十万秦军是吃素的?我倒是想要问问王,我等在前线作战,随时随刻都有赵人牺牲战死,他却可好,暗中派遣使者前往渭阳求和,又是什么意思?”
使者涨红了脸:“你,你……!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领兵作战即可,朝堂上的事情,王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还轮不到你过问!”
廉颇无视他的发言,“来人,使者喝醉了,带他下去醒醒酒!”
赵详领命,叫人进来,把人拖了下去。
“我没饮酒!我告诉你,今日之事,我一定会回禀王上,你等着!你等着!!!——”
廉颇站起身,那张坚毅的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赵详知道,他已经收敛了脾气,换做以前,只会令自己把使者的腿打断再送回去。
“廉将军……”
“回去休息吧,你从泫氏赶来,一路也累了。”
赵详出去前,只听见廉颇一声,“派人去邯郸打听打听。”
“打听……赵王和平原君等人的真正的态度?”
“不,”
廉颇闭上眼睛,难得的感觉到了一阵疲惫和无力感,他说,“问问蔺相如死了没有,死了我好给他烧点纸。”
赵详:“……是。”
若是蔺相如还能说得上话,一定会拦住赵王,言清利弊,绝不会让赵王昏了头,做出派人去渭阳求和的事情来。
哪怕是去找韩国,魏国求援,也好过去找自己的敌人求和!
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的弱点,全暴露给对方了吗?
这年头在朝为官,谁请假的时候,闹脾气的时候,没用过“称病不起”这四个字?
秦国的武安君白起,还说自己病了呢!
但看如今的形势,蔺相如,多半是真的已经病危了。
他在武,他在文,他们曾经一起面对过秦国的威胁,和老赵王一起,演了一场秦国,也曾经各自为战,深入虎穴,夺回过国宝。
他曾在朝堂上,众目睽睽之下,以死相逼过秦王。
而他曾经攻城掠地,将齐军、秦军打的溃败逃窜。
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二十万赵军的命在他的手里,赵国存亡也压在了他身上。
廉颇知道,他没有一点冒险的机会。
因为一旦输了,赵国就真的会面临这四个字——
国破人亡。
唯一庆幸的是,他还能守在前线,他还是这二十万大军的总帅,哪怕如今已经年老,依然能为赵国打这最重要的一场仗。
他也庆幸,对面来的,不是白起。
若真的白起来了,就算是纯防守,也不会如此轻松。
当然,他并不惧怕对方,只是为将者,绝不会只考虑一场胜败,而要为整个国家考虑。
年轻的赵王不懂,他便更不能盲从邯郸的指令。
廉颇相信,秦人,也一定快要耗不下去了。
只要秦军退兵,数年内,他们将难以重新发起扩张之战,赵国就能活下去,只要给活下去,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一切就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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