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军站在一旁,眼睛紧紧地盯着华佗的一举一动,脸上满是紧张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先生,您看我这老管事,伤势究竟如何?还可能救治吗?”华佗微微抬起头,轻轻一笑,试图缓和这凝重的气氛:“不必如此紧张,既已来到此处,我自当竭尽全力为老人家医治。”说罢,华佗便与张符宝迅速地忙碌起来。
营帐内一片安静,唯有华佗与张符宝救治伤员的声音不时响起。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敏捷,或清洗伤口,或敷药包扎,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每一个步骤。时间在这紧张的忙碌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一大晌已经过去。终于,所有的伤员都被重新仔细地包扎完毕,华佗站起身来,微微喘了口气,又仔细地为每一位伤员开好了药方,耐心地嘱咐道:“定要按方抓药,切不可大意,如此方能避免发热加剧以及伤口继续溃烂。”
直到此时,少年将军才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一般,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紧张情绪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激。他快步走到华佗面前,深深地作了一揖:“先生大恩,末将感激不尽。”而此时的华佗与张符宝正站在一旁的水盆前,用温水清洗着双手。这些日子以来,张符宝随着华佗四处奔波,频繁地接触伤患,对于双手沾染血污的感觉,早已从最初的惊悚与不适,变得习以为常。
少年将军随即命手下端来一盘黄金,那黄澄澄的色泽与沉甸甸的分量,一眼便知价值不菲,足见其出手阔绰非常。即便是跟随着华佗四处游历、也算见多识广的张福宝,看到这一幕时,心中也不禁暗暗赞叹这少年将军的大方。少年将军满含感激地说道:“承蒙二位先生不辞辛劳,全力救治我这管事与一众兄弟。特备下这二十金,聊表谢忱,还望二位不要嫌弃。”华佗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脸上神情淡然,他行医救人,本就不在乎金钱的多寡,在他心中,救死扶伤乃是医者的天职,又岂会因金银财宝而有所动摇。
张符宝呆立在旁,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少年将军那俊秀的脸庞,双颊不自觉地微微泛起红晕,一颗心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少年将军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少年将军察觉到张符宝的异样目光,不免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打破这微妙的气氛,再次诚恳说道:“我等此番出来,随身所带也唯有这些黄白之物。此地偏远,我又未备其他合适的物品用以馈赠,些许金银权当诊费,还望二位千万不要推辞。”
华佗仿若未闻这一番纠结于酬谢的话语,只是不经意地轻轻摆了摆手,随口说道:“且先放在那里吧。”随后,他像是才想起什么,目光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却不知这位将军来自何方?观您的装束打扮与口音,并非本地人士,又不知是在何处遭遇此等伤情?”少年将军微微挺直了腰杆,神色中透着一丝自豪,开口回应道:“我乃是袁绍之二子袁熙。如今天下大乱,我袁家虽为一方诸侯,然庞大的军费开支亦需多方筹措。早年西凉马超凭借组建商队收获颇丰,立下不少功绩。故而父亲命我也组建一支商队,行商四方,以赚取军费,补贴军用。不想此次行商途中,遭遇一伙悍匪突袭,虽奋力抵抗,却也致使众多兄弟受伤,幸得二位援手,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华佗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虽未显露分毫,心中却对这号称袁熙的这套说辞全然不信。那袁家可是四世三公的名门望族,自先祖起便累世公卿,朝堂之上众多官员皆出自其门下,势力盘根错节,可谓根深蒂固。这样的世家大族,向来极为注重家族子弟的培养与声名威望的维护,又怎会舍得让自己的嫡子涉足行商这等世俗且颇具风险的事务?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不过,华佗行医多年,见过世间百态,也深谙人情世故。他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既然这少年不愿如实相告,自己又何必强行拆穿,徒增他人烦恼。于是,他便打算随意说上几句场面话,将此事草草应付过去,权当是做了一场普通的救治,日后也不必再有交集。
然而少年将军一眼就看出了华佗眼神中的敷衍与淡漠,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漫不经心的回应,都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眼前这位神医并未相信自己所言。少年将军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那原本明亮而自信的双眸也黯淡了些许,一抹无奈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他深知自己的解释难以令人信服。
她,本不是什么袁熙。她乃是中山无极人,出身于那赫赫有名的顶级豪商之家。其家族世代行商,在商场上的根基深厚无比,财富更是难以计量。身逢这乱世之中,各方势力割据,这样富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