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凡人飞行员很机灵。”
阿玛瑞奇元帅说,莫德瑞德站在他身边的城头上,克鲁西斯远征军的旗帜正骄傲地在他手中飘扬。
他们也看到了刚才的投弹场景,那架攻击机随后再次做出了数个高难度动作,甩掉了空中的鬣狗们,朝着他们北面飞去了。
“或许,元帅,但我更希望能和那些异端面对面。”堡主举起他的爆弹枪,一枪打碎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用它有着太多粗壮手臂的身躯试图攀爬上来并对他们射击的高壮亚人邪教徒的脑袋,“这些敌人太弱了,不够做我们在此殉道的对手。我们需要一些真正强大的异端分子,来彰显神皇与多恩赐给我们的牺牲荣耀。”“耐心,莫德瑞德。”元帅如此回答,同时紧紧地盯着前方的空投降落区域,“刚刚在那儿展开的仪式标志和徽记,不洁,污秽,扭曲。”
“是怀言者们。大人。”莫德瑞德也看到了,那些冒着黑色火焰的扭曲骷髅,空中飞舞的人皮经书与符文,大量的现场献祭与法阵,还有被驱使到他们防守的七层高的城墙下来用自己的血肉填满护城河的邪教徒男男女女们,他们的装备简陋,唯一的共同点是额头或者身上都用刀刃刻下了献给黑暗神明的印记。
莫德瑞德亲眼看到他们走过来,像是成排被收割的农作物一样被城墙下的卡迪亚防守者们,还有手持重武器的瑞格那修士与他带领的十字勋章小队轰成了一片片飞溅的血肉碎末,但他们依然吟唱着洛嘉的圣歌,仿佛充满希望般地绝望地走来一批批地送死,将护城河的底部一点点地以鲜血和尸骸填高,甚至是这些异端方面的轨道轰炸与地面射击也完全无视了他们,死于光矛和背后的炮弹的邪教徒可能有被正面杀死的一半多。
刚刚的航弹轰炸让这些羸弱但源源不绝的攻击者背后的射击暂停了片刻,他们立刻像是黑色的不洁浪潮一样涌过来,几乎要淹没棱堡城墙下的黑色圣堂重火力小队。
“告诉十字章小队,他们不被允许后退,一步也不行。”
莫德瑞德让另一位战斗兄弟下去传达了元帅的谕令,但随即,他发现阿玛瑞奇的目光被远处的什么东西吸引了。
他忍不住顺着元帅的视线看去。
“神皇啊。您引领死亡的神圣光辉照耀着谦卑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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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伱……不是……”
“你话太多了。”庞大沉重的巨斧在基里曼的手中犹如一片羽毛般轻盈,它带着击破空气的破响丝滑地将正要慌忙朝着头顶发射信息的怀言者切成了整整齐齐的五块,那两只拿着经卷与收发器的手带着外面的手甲一道砸进了尘土中,而吟唱者的头颅顺着炸弹造成的斜坡的另一面咕噜噜地滚了下去,一边滚一边从他断掉的颈部切口中还流淌出了黏稠的黑色油性物质。
药剂大师从他背后走过来,望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肉体碎片,“嗯……虽然我通常会说您这样会浪费颈部的基因存收腺,但这么看起来他们也没什么好供我回收的东西了。还有一个,三百一十米处正在朝反方向移动。”
“你怎么早点不说你的动力甲带着可供我们两个使用的单兵立场护盾?”没好气地抬手朝侧面连开数枪,将最后一个正要逃跑的怀言者精准地轰成了头身分离的两截之后,基里曼——现在仍然是头生双角的造型,来自某位原体专用的幻觉迷彩工作非常可靠——没好气地说,“那我当时就会试着杀死阿巴顿了!”
“因为这是我们的底牌,大人。”药剂大师低头查看自己的医疗手甲——他的这副医疗手甲鸟卜仪无疑有着远超基里曼认知的先进,因为洪索正在用它精确地扫描方圆数公里内已被特别标记过的所有生命讯号,尽管基里曼很怀疑这个功能的设计原本是用于废墟和战场搜救的,但现在他们用它来精准地挨个猎杀那些被炸得晕头转向的怀言者同样非常好用,极限战士的原体决定不这么多嘴地提出这个疑问。
“我们的任务就是来潜伏并建立一个性质半公开的站点的,不是来做刺客的。假如需要刺客,我的基因之父自然有比我更加合适的人选。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假若您把阿巴顿硬是从他被安排好的位置上挪走,对您自己本身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您有没有想过,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性,您上一秒刚刚成功地将这混沌战帅从他的宝座上击倒,杀死,毁灭,下一秒钟您就被这宝座上方的四位黑暗神祗强行摁在上面,在您额头刻下混沌印记,祂们的神力会强迫您做出一些不忍言之事呢?”
“……你的想象力真是够丰富的。即使被强迫,我也绝不会屈服于他们。”虽然嘴上不以为然,但不得不承认,钢铁勇士药剂大师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轻描淡写却又如亲眼所见一样的口吻一瞬间让一阵虚幻而恶寒的电流蹿过罗伯特·基里曼的脊梁骨,几乎要让原体打个哆嗦。
“的确,混沌的疯狂与变化多端我近来已见识许多,这世情的恶意与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