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屁股追上来的，应该是听着咱俩唠嗑了，否则咋就那么巧？”

    “来！你往我脑袋上砍，你赶紧给我整死！这日子我是过够够地了！”

    李三瞅着李峰瞪着红眼，只觉着嗓子眼发干，抓着斧头和铡刀的手有些酸软。

    李三瞬间闭上了嘴，转头小心翼翼的瞅着李峰，抽泣两声：“我，我想你大哥，你大哥都死了，我哭两声咋地啦。”

    “诶呀我滴山…”

    李峰弯腰捡起落在雪壳子里的猎枪，将它背在肩膀上，然后朝着李三所在的山林走去，他得砍点树枝子，制作个爬犁，将李山拉回去。

    而李三默不吭声跟在旁边，不敢落后一步，因为后边就是李山的尸体。

    刘天恩呲牙拽着王彪，道：“该！让你瞎叭叭，你是一点心眼都没有。”

    牛力大步流星走过来，说道：“出事了！”

    一众人听了后，全都有些瞠目结舌、幸灾乐……略有些同情，感慨自作孽不可活，坏事做尽自有天收。

    李峰无奈，只迈腿朝前走，不再理会李三。

    “峰啊，你肯定是撞着啥了，等回去我找老张太太给你瞅瞅……”

    可他是当爹的，咋能搁孩子面前掉脸？

    “你现在不就在埋怨我么！你这不是埋怨我么？”

    牛乐没反驳，因为之前没瞅见黑瞎子的时候，他认为很容易就能将黑瞎子整死，但恢复理智、经大事稳定下来后，牛乐和牛力都想明白了。

    “你听听屯子里人都咋念叨咱家，咋念叨你的？你咋就不嫌乎磕碜呢！啊？我大哥刚死，你转过头就对我说，让我必须养活你。

    牛乐说：“李山被黑瞎子扑死了！”

    刚走出去两步，他的心却被庆幸填满，他庆幸是自己活着，庆幸他嫂子终于解脱……

    这时，牛乐抬头往前瞅，却见有一群人溜溜达达的正在往西马垛子走。

    “大哥，等回屯子咱俩咋整啊？跟咱爸说不……”

    李峰两手持斧，砍着一颗略弯、有胳膊粗细的树枝子，回道：“你说这事怨旁人吗？不是我大哥枪走火，才惊了那黑瞎子的吗？爸呀，咱做啥事都得讲点理！”

    李峰没吭声，只是挥动着斧头，砍着树枝子。如果他不将李山整回去，那李三肯定得搁这哀嚎到黑天。

    ……

    而徐宁则站在旁边，双眼直视着牛家兄弟，他当然清楚这俩兄弟上山去干啥了，眼见两手空空，徐宁就推断出他们应该是从黑瞎子嘴里逃出生天了。

    “我俩大舅哥对你不好么？前两年搁山里头打着啥，都惦记给你拿点，你还去他家偷东西！你磕碜不磕碜？你总说我俩大舅哥对常大年没干人事，但他俩坏过你没有？”

    牛力抬头望去，点头：“是，他领一帮人要嘎哈……”

    “诶！大哥，你瞅瞅前边拉，那不是徐二宁么？”

    牛力摇头：“这不知道，我俩扔完铡刀和斧头将黑瞎子吸引过来就跑了，没注意李三和李峰。”

    牛力喘着粗气，“死了也没招，大过年的摊上这事，咱俩也是点子背。”

    徐宁瞬间耷拉下脸，沉声道：“是么，那现在呢？”

    “现在瞅着顺眼多了……”刘大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