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个就过年,李山出这事,李三指不定咋孬糟呢。”韩凤娇说道。
“你少说两句,咱自个心里知道就行,你这话给咱爸整满肚子气。”
“滚犊子!净特么没正行。”
大儿子徐龙有正经工作,每月有固定工资,且已经成了家。
徐老蔫被一顿闷拳,锤的栽歪到炕上,两手拦着刘丽珍,说道:“珍呐!唠嗑,唠嗑呢!没窜拢……”
徐龙这小嗑给徐宁唠笑了,徐龙不愧是他亲哥,就连不要脸都是一脉相传。
刘丽珍抬手怼在徐老蔫胸脯子,翻着眼皮道:“这还像点当爹的样,那你给吧,家里这些个孩子,全都你给。”
随着条件越来越好,刘丽珍的心情也越来越舒坦了,以前跟徐老蔫、徐宁、徐龙、徐凤有操不完的心,现在啥烦心事都没了。
徐老蔫边往屋里走边问道。
屋里,徐凤在胸前展示窗花,呲牙道:“爸,你瞅瞅这窗花咋样?我绞滴!”
小儿子也改邪归正,走上了正道,虽说没有正经工作,但这四个月也没少往家里划拉钱,而且小儿子说话办事,让他相当满意,在人情世故这一块,他根本不用操啥心,小儿子就给办妥了。
徐宁耷拉着眼睛,装比道:“我瞅瞅有没有工夫吧。”
王二利拽着徐老蔫,说道:“诶呀,大哥,二宁说的也没毛病,回头你真应该再学学,连着好几年全是重样的,旁人都以为咱几家没换对子呢。”
徐宁疯狂摆头,挣脱徐龙的擒拿,说道:“你就这么求人呐?”
徐宁一愣,他没想到徐龙还记着这事呢,他要不说自个都忘了。
徐老蔫愤恨骂道:“你也滚犊子,我出力还不讨好啊?”
徐老蔫直起腰扭了扭,缓解着长时间一个姿势的僵硬感,笑道:“必须地么,你挑两对子,再挑几个福字拿家去。”
“那咋地,我给你跪下啊?你赶紧还我,我还寻思后個给孩子压岁钱呢。”
徐老蔫一愣,瞅着徐宁磨牙霍霍,转头哀求道:“珍呐,我哪有钱呐,我刚才也没说给他二十,他指定是听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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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叭叭道:“二哥,我觉着你是最厉害滴!”
“那是,搁咱屯子论作妖,还得是我爸!”徐宁笑道。
“啥玩应?不是,你给她嘎哈呀?你跟我借的钱。”
徐老蔫两手抓着刘丽珍的手,呲牙道:“信,我真跟他唠嗑呢,珍呐,我是啥人你能不知道么?我不也寻思让家里松快点么,你这压力多大呀,我成天搁林场上班,我也想为你分担啊,珍呐,你摸摸我这心……”
“啊?啥钱呐!”徐宁冲着外屋地喊了一句。
“那可是钱呐!棕熊胆是比黑熊便宜点,但要是遇着一颗铜胆,那不比草胆贵多啦?还有那身熊皮……”
果然,徐老蔫这两下子直接将刘丽珍整没脾气了,徐宁咳嗽两声,道:“妈,我爸刚才跟我商量,说过年要给我二十块压岁钱呢。”
徐龙掐着徐宁的尾巴根,跟到了西屋。
东屋,徐老蔫将红纸铺在炕梢,徐凤抓着砚台莽劲研墨,而毛笔就泡在罐头瓶子里。
未等徐宁说话,徐老蔫就耷拉眼皮,道:“他要能有我这两下子,早都考大学了。”
徐老蔫撇了他一眼,“你放桌子去,你会写字啊?”
“哈哈,那你慢慢憋吧。”
“得嘞,我瞅这俩就不错,全是财源滚滚,我就稀罕财。”
“你…你能不能要点脸!你欠我钱,非得让我跪下求你呗?哪有你这样的!你赶紧还我,要不然我找孟紫烟要钱去!”
手里有钱,生活就有奔头,活着才有意思。
饭后,刘丽珍等人将桌子撤下,徐宁给王二利、徐龙和徐老蔫剪完了头发。
别瞅徐老蔫对徐宁横挑鼻子竖挑眼,其实他心里边也挺美。
徐老蔫不乐意道:“且这嘎达,李三也配跟我相提并论?他算个鸟啊。”
徐宁笑道:“这十块钱也不想要啦?我告诉我嫂子去。”
徐老蔫没搭理他,只埋头奋笔疾书、写到最后有点吭哧瘪肚了,因为往年写几副对子就完事了,但今年徐宁准备的红纸有点多,给每家都安排了两副对子。
“你个小瘪犊子!来,你过来,我一脚给你踹毛楼去。”徐老蔫瞪着眼睛。
“哈哈哈。”众人仰头大笑。
刘丽珍撇嘴一笑:“那可不,咱屯子里你爸和李三是数一数二,有名号的作妖人,他俩属于一道号滴!”
徐宁笑呵呵道:“还是我爸了解李三哈。”
“哈哈,你随便去找,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