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从小就得拖,先训练服从性,等过了年将它们领到山里,再瞅瞅香头和趟子,现在这五条小狗都挺凶狠,从他们吃饭的模样和平常家里来生人就能看出来,犬吠声虽说没那么凶恶,但声音也是相当尖锐的。
“妥啦。”
李福强站在老王家屋门前,摆摆手:“快点滴。”
徐宁端着狗食盆先来到院门口,往大黄的饭盆里蒯了四勺,随即走到狗窝前,眼见花狼、独眼五条小狗要扑过来,徐宁当即呵斥两嗓子,花狼几个哼唧唧的往后退,随即坐在离饭盆半米的地方,抬头可怜巴巴的瞅着他。
徐宁皱眉:“你要不要钱?不要你就回家包饺子去。”
徐宁笑道:“嗯呐,你这当长辈的可真够意思。”
“要!”
正当一帮人刚坐下的时候,屋内突然漆黑一片,随即便听到凳子挪动的声音,以及骂骂咧咧的嘀咕声。
王虎摸黑走到炕梢,在炕琴柜里找出两根腊点燃,顿时东屋就被烛光点亮了。
“彪,去瞅瞅你大娘她们。”
“诶。”
王彪迈步走出了屋,外面有月光,所以并不是很黑,他趴在墙头喊了两声,王淑娟便迈步走了出来。
“嫂子,点上腊没?”
“点啦,我二婶说你家东屋炕琴柜有腊。”
“嗯呐,我哥都点上了,那行,有啥事喊我们嗷。”
“你们快玩吧,一会就该来电了。”
“诶。”
如今这年头用电量并不高,所以平常屯里的变压器能抗住,但一到过年过节,用电量高的时候,变压器就顶不住了,这是很正常的事儿,徐宁记得十多年后,屯里还经常停电呢。
老王家东屋,徐老蔫坐在炕里,手里挑着扑克牌,将J、Q、K、A、大小王挑出去后,就剩下三十六张牌了,徐老蔫连续洗了四五遍牌。
因为这是新扑克,盒子是深蓝色,上方印有一条祥云金龙图案,下方是四个白色繁体字‘金龙扑克’和‘塑光扑克’,在下边则是金色小字‘佳木斯金龙集团’。
蜡烛被定在罐头瓶里,借着烛光能瞅见一圈人在注视着徐老蔫,而徐老蔫却是笑了笑,道:“我玩牌九的时候,你们还没影子呢!今个我就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王彪说道:“大爷,你得让着点我们。”
王二利呵斥道:“那能行么!没听你二哥说么,赌场无父子。赶紧给你兜里零花钱全掏出来,快点滴!”
徐老蔫咋呼道:“掏钱掏钱,没钱不跟你们玩。”
徐宁笑着从兜里掏出来十五块钱,拍在小被上面,说道:“爸,你要是真有实力,这些全给你!”
徐老蔫摆手:“我用你给啊?我自个会赢!”
徐龙掏出来十二块钱,笑说:“咱爸真有派头啊。”
“可不咋地,要不然咋能当咱爸呢。”
李福强、王虎、王彪、刘天恩、刘大明也都将兜清空,各自掏出来不到十块钱,在众人的注视下,徐老蔫和王二利却只掏出四块钱。
“诶妈呀,大爷,你跟我爸拢共就四块钱呐?这点玩应咋玩啊。”王彪说道。
王二利说道:“玩没再掏呗,财不露富知道不?这都是经验学问,你学着点。”
随即徐老蔫坐庄开始发牌,拢共四门牌,王二利、徐老蔫独享一门,剩下两门则被徐宁承包了,他压啥李福强等人就压啥,而玩了几把牌之后,刘大明瞅着钱快见底,急忙转到了王二利门下,跟着他不仅将本钱捞回来了,反倒赢了四五块钱。
玩到十点多钟的时候,徐老蔫跟前有着厚厚一沓纸币,而徐宁、徐龙、李福强、王虎等人的手里就剩下几张五分、一份纸币和钢镚了。
“还嘚瑟不?哈哈,我全给你们赢来!”
徐老蔫非常激动,他这一会就赢了将近二十块钱,这不比张嘴伸手要钱强多了?不仅有面子,还特么有乐趣!
真应了那句话,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个最可靠。
而且自个挣来的钱舒坦呐,心里踏实啊!
“最后一把牌,输光就拉倒。”
十分钟后,徐老蔫将徐宁面前的纸币、钢镚全都揽在了怀中,咧嘴大笑两声,相当兴奋。
恰在此刻,屋里的灯亮了,同时屯部响起广播,广播里传来杜守财的声音。
“各家各户都注意,各家各户都注意!咱们屯子的变压器太累了,因为背不动太多人,所以咱们得少点灯,将房门灯、当院的灯、外屋地、西屋的灯全都闭喽,留个东屋灯包饺子就行了,咱们开开心心过个年嗷!
另外管好自个家的孩子,别可哪去笼火放炮,前街老金家后院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