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时候哇?”
马六抽口烟说:“我瞅着那头棕熊的踪了!”
徐凤爬到徐老蔫肩膀一顿磨,徐老蔫满脸堆着笑,“买!买!等爸去街里给你买。”
越解释越乱,徐老蔫脸色一黑,抓起筷子不敢吭声了,只愤恨的瞪了眼徐宁。
刘丽珍放下筷子下地,她不乐意听徐凤磨人,心脏一颤一颤的跟着突突。
徐老蔫抬头问:“伱觉着你哥能留市里不?”
徐宁吃干抹净伸腿往炕沿挪,道:“这事我说话也不好使啊,能不能留,不得听我三叔啥意思么。”
徐宁刚好在东厢房给狗插食,他迈步掀开门帘,道:“咋啦,大哥。”
徐宁一惊:“啥?诶我艹!大爷,你搁哪瞅着的?”
“就搁前跳塘往东北走,和瞎子沟一条线上,那有个蜗牛壳。”
蜗牛壳是个地名,有一道山脊如同蜗牛壳的漩涡似的,故此而得名。
“蜗牛壳沟子里?”
马六摇头:“南边山下有个小庙知道不?离小庙三十多米,我寻思去那头瞅瞅鹿踪,没寻思能见着棕熊踪。”
说罢,马六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缕毛,递到徐宁眼前,“你瞅瞅这毛,跟那头棕熊一样样的,我还搁一颗大椴树根子瞅着血印了,估摸它是伤了。”
徐宁将熊毛接过来,仔细打量一番,虽说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但还是能够瞅出这是棕熊毛的。
“是棕熊,踪有多大?”
“比我手爪子大一圈,你要打就得尽快,这头棕熊伤的应该不轻,备不住搁山里遇着啥玩应了。”
徐宁瞅了眼李福强,点头:“嗯呐,大爷,咱先回家暖和暖和,你不是刚搁山上下来么,走,去我家吃点热乎饭。”
马六摆手:“不去,我直接回山里,趁着现在没黑透。”
“那能行么?都到家门口了……”
“诶呀,我不乐去!你别拽我嗷。”
徐宁瞅他不情愿的样,便收了劲儿,转头对李福强说:“大哥,我大嫂整的啥菜?”
李福强说道:“我也没回家啊,那这么地!让马大爷去我家,跟我一块吃点,吃饱了再回山里。”
“不去。”马六摇头拒绝。
徐宁咧嘴一笑道:“大哥,那大爷不乐去就拉倒吧。你这么地,赶紧回家让我嫂子给饭菜盛饭盒里,待会让我大爷坐在雪地里吃,这死冷寒天的吃东西更香!”
马六闻言就上来了酸臭脾气,一摆手:“快j13拉倒吧,你净特么逗哧我。”
“哈哈……”徐宁大笑。
李福强点头:“搁这等会,我家离的近。”
说罢,他转身就往家跑去,而徐宁则是拽着马六走到墙根下的避风处,马六再次往烟袋锅子里搓了一撮烟叶,使火柴点燃巴巴抽了两口。
“大爷,我明个起早就去,你跟我一块啊?”
马六摇头:“不去,我这腿脚太耽误事,平常自个溜达都觉着费劲,再跟你们一帮小年轻搁山里跑,不得给我整散架子啊?你们自个去吧。”
“倒是也行,那等将那头棕熊壳下来,我给你送点肉,熊胆也有你一股。”
马六笑着点头,痛快应道:“行!有我一股没毛病。你们进山得加小心,那头棕熊挺大个头,最好多领几个人。”
“知道,一会我给你送回去,这边拉有老豹子……”
“不用,我自个溜溜达达就回去了,老豹子是个j毛,它敢扑我,我就整死它。”
徐宁摆手不乐意道:“这事听我的,你不乐意进屯子进家门,那就搁这先吃点饭,我待会给虎子几个招唤过来,咱活这么大岁数不容易,处处都得加小心。”
“艹,你才多大点,这话让你唠的帮硬!”马六撇撇嘴。
“哈哈哈,这不是怕你有点啥事么,我还寻思让你教教我养蜂呢。”
马六抬头:“你想养蜂啊?养这玩应干啥,你也不缺啥钱。”
“那不得整个营生么。”
马六抽口烟,道:“让你那个三叔给找个营生,我瞅他唠嗑方式挺熟悉,搁哪工作的?”
徐宁转头瞅着他,笑说:“大爷,你也瞅出来啦?他搁市里林业局。”
“一打眼就瞅出来了,跟我唠那几句嗑,全是以前的那套,他岁数比我小,也去过援朝吧?”
“嗯呐。”
这时,李福强抱着俩铝饭盒和一个布兜跑了回来,临到近前,说道:“一盒菜一盒饭,兜子里是苞米面饽饽。”
徐宁接过饭盒和布兜,说:“大哥,你先回家吃饭,完后去找虎子,咱拎着枪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