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抬头瞅着三人,眯眼想了想,说道:“这头豹子指不定啥前儿打,你和我大哥明个该去上班就上班,先学学啥叫脚踏实地。”
徐宁几人聚在炕梢,悄声嘀咕着。
是老方家损失了两只羊,旁人家又没啥损失。
老豹子吃羊这件事瞅着简单,实际上挺复杂。
为啥?因为人心呗!
现在徐宁就去将老豹子削死,那旁人肯定得搁背后嘀咕:那豹子瞅着多可怜人,不就是吃两只羊么,那人饿急眼的时候,都得想方设法整点吃的呢,更何况个畜生!
可它不是家猫,它的嘴能将野兔的脑袋咬的‘嘎巴’一声,脑浆子都能蹦出来,当做甜面酱舔食。
来到东屋时,刘丽珍、韩凤娇等人全在外屋地,刘大明先回家收拾黄豆去了,这黄豆是准备二月二十八下酱用的。
若是徐老蔫在跟前听闻,老爸肯定得笑话他,说:你咋舔个脸说磊子呢?你以前知道啥叫脚踏实地啊?
确实,以前徐宁推牌九耍钱,不就是这玩应刺激、来钱快么!
现在关磊虚岁才20,又是刚入社会,有些弯弯绕绕他不懂很正常。
关磊转头瞅眼门帘子,悄声道:“哥,那咱赶紧给它整死啊?”
这蒸豺肉不是干巴巴蒸,得先使水焯一遍,烀差不多之后再上锅蒸,蒸出来的豺肉外边有点硬,里边是嫩的,嚼起来的口感和狼肉差不多,但味道比狼肉更涩,说实话不咋好吃。
“你别刚整回来一头熊,尾巴就翘到天上去,消停搁家待着!伱要觉着屁股蛋长疮,你就领着青狼几个去北边山上溜达……”
关磊挠着腮帮子,道:“那我听你的,我就寻思多挣点钱……”
不得不说,老妈确实了解徐宁,他确实早有打算,奈何期间被棕熊给打乱了,否则他在下完大雪五六天之后,就得拎着56半去南边老林子晃悠,万一豹子将他扑了,正好有借口响枪……
“那得看啥样的,要是就巴掌大点,肯定没大皮值钱,要是完整一张皮,咋地都得值三四千!”
“知道就行,赶紧捡碗筷去。”
关磊闻言点点头:“恩,我知道,哥。”
“往心里去,别当耳旁风!”
“知道。”
关磊心里没啥不舒服的,他明白自个确实急了,这不是啥好事。再说,若是没有徐宁带着,他能挣到棕熊胆那份钱么?挣不到。
李福强笑说:“那明个你跟我一块走,我让老林给你送到17楞场。”
“好!那不得给老林割点肉啊。”
“对劲。”李福强转头说:“兄弟,肉还没分完呢,你不得去东山么?”
徐宁起身道:“现在去分肉,一家割二十斤,豺肉五六斤。”
“给老林也割五六斤豺肉啊?”
“恩,你俩好好处,等咱要是开楞场,给老林整过来……”
李福强呲牙一笑:“那还说啥了,必须得给他整过来,他挺认干的。”
早晨是卸肉,就是将棕熊给切割成条或块,并没有将肉、骨头分成堆。所以徐宁几人去到下屋将熊肉、骨头、豺肉分了四堆,待关上门之前,徐宁扫了眼房梁上挂着的豺狗子,还剩下六头和俩骨架子。
随即,徐宁让王虎和关磊进屋拿枪,他则跟老妈说一声。
刘丽珍嘱咐两句,瞅见两人拿着枪出来一顿,问道:“拿枪干啥去?”
“去趟东山给马大爷送点肉。”
“啊,你四个早点回来,别又贪黑!”
“那不能,送完肉就回来了。”
说罢,徐宁四人背着枪,手里拎着装肉的布兜,先朝着屯部去,将熊肉和豺肉递给杜守财,四人就分了两路,李福强和王虎去常大年家,徐宁和关磊去老孟家。
老孟家当院,孟银河正在使刨子刨木方,瞅见徐宁一愣,紧忙招呼着刘芬芳和孟紫烟,待两人走出去,便招呼徐宁、关磊进屋。
“婶儿,我俩不进屋了,还得去趟东山。这是昨个搁山里打的熊肉和豺狗子肉,还有俩熊骨头炖点汤喝……”
徐宁说完就递给了孟银河,刘芬芳笑说:“行!那正好今晚就能整……”
他瞅着刘芬芳扫了眼关磊,徐宁介绍道:“婶儿,这是我兄弟关磊,家是万业那头的,他小妹和虎子……”
“诶呀,磊子!早就听说了,二宁,那你俩进屋喝口水,磊子刚认门,哪能不进屋啊。”
徐宁笑说:“往后都是自个家人,没那么多说道。我叔出去干活了?”
“嗯呐,有个老主道,说是要打俩个衣柜,你叔过去瞅瞅。”
徐宁瞅着孟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