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
撂下电话,杜满志瞅着徐宁笑说:“要去和那头老豹子比划两下子?”
“这不是有人找么,要不然我才不比划呢。”徐宁坐在他对面,提起茶壶往杯里倒点水。
杜满志说:“昨个我爸还说呢,那老豹子都搁屯子跟前晃悠挺长时间了,说你是咋能忍得住的。”
“哈哈,我不得寻思寻思咋打么,我大爷着急吃豹子肉啊?”
杜满志满脸笑容,拍腿说:“可不是咋地,自从老豹子来咱屯,我爸就嘀咕,这豹子是啥味啊?小二宁能不能给它整死,再给我送点肉啊,我还没尝过豹子是啥味呢。”
“妥啦,大哥,你让我大爷再等些日子,我必须将这头豹子壳下来,省着它祸害人!”
杜满志点头:“嗯呐,那你可得加点小心,我早晨下班回来前儿,瞅见太和、太安不少人往老林子走。”
徐宁不在意的摆手:“没事,他们要是能将老豹子壳死,那是他们有本事,我技不如人呗。大哥,你坐着,我先回去收拾收拾,待会还得去趟太平。”
杜满志起身问道:“缺不缺啥?子弹还有没?”
“有不少呢,头些天刚拿的。”
“那行,我不送你俩了。”
王虎摆手:“大哥,你搁屋别动地方了。”
徐宁和王虎迈步走出屯部,在路上碰到几个屯亲,站下和他们唠了会,刚要往家走的时候,却碰见了赵大娘、老白婶儿。
这俩老娘们刚从卖店出来,瞅见徐宁就咧嘴笑了。
“诶呀,二宁啊!可有日子没瞅着啦。”
徐宁说:“一直搁家没出来,你们这是要回家啊?”
“嗯呐,眼瞅着快到晌午了,得回家整点饭呐。诶,刚才我听大喇叭说,太平老方家大孙子破相啦?”
徐宁一愣:“你们啥前儿瞅着的大喇叭啊。”
“就刚才,他去趟卖店,跟我们唠挺长时间呢,诶呀,我是真没想到太平出这么大事,那老豹子确实挺狠,给老方大孙子脸蛋子挠这么长口子,往后不得做疤瘌啊?”
这俩老娘们纯是没啥事闲扯淡,徐宁跟她俩唠了几句,就和王虎回到了家,倒不是不想搭理她俩,而是家里还有活等着干呢。
刚到家,徐宁就让王虎将网取出来,挂在架子上继续编着,徐宁上手编网的速度就快多了,仅过去半个小时,一张网就编成了。
“虎子,你给剩下的绳子也挂上,等晚间我二叔给绳子拿回来,到时候再继续编。”
“好嘞!二哥,我锁边太慢,你锁边呗。”
“行,我先锁边,你接着编。”
外屋地,刘丽珍、韩凤娇四人烀着豆子,坐在木墩子上几人唠着嗑。
“嫂子,二宁真是早就想打豹子了,我琢磨这网就是给老豹子准备的。”
刘丽珍点头:“肯定的!头些天还忽悠我说,编网要去兜山鸡呢,玩的可花花了。”
“哈哈哈,二宁这张嘴是真能忽悠。”
王淑娟往灶坑里添把柴火,说:“妈,那二宁要是真给豹子打下来,能吃么?”
“那咋不能吃呢,诶,淑华,豹子肉咋吃啊?”刘丽珍问道。
杨淑华笑说:“豹肉能做汤,也能炒着吃,但最好是做汤或者红烧,具体咋整,我得问问我大哥,我也没整过这玩应。”
刘丽珍点头:“行,等二宁给豹子整回来,你就去个电话问问,到时候给你哥嫂都招唤过来。”
“嗯呐。”
晌午,桌面上摆着一盆大碴子和烀好的芥菜疙瘩咸菜。
徐宁没挑饭菜不好,他现在就乐意吃点清淡的,这个年过完,他肉眼可见长了十多斤,体型瞅着比之前壮实不少。
徐宁将咸菜蒯到大碴子里搅合,端起碗扒拉两口,咽下肚说道:“这要是有个咸鸡蛋,那不得老香啦?”
刘丽珍翻着白眼道:“我瞅你像咸鸡蛋!你咋那么馋呢。”
徐宁说:“这么吃不是香么。”
“谁不知道咸鸡蛋香,咸鸭蛋香不?”
王虎眼睛一亮:“大娘,咋还要腌鸭蛋啊?”
“哈哈哈,这虎子听风就是雨……”
刘丽珍等人大笑,随即韩凤娇说:“二宁,等有工夫你去街里买点大粒盐回来,到时候二婶腌点,咋地都够咱几家吃俩月的。”
“快拉倒吧,那你得腌多少,等开春再说吧。”
午后,一点多钟。
徐宁和王虎没拿家伙什,一边往太平溜达,一边消化食。
走到岔道口的时候,便瞅见两帮人立足于老林子边缘的窄道上吵吵了起来,他们离徐宁得有六七十米远,但声音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