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拍着巴掌道:“可不咋地!头些日子还咬死两只羊呢,再加上昨晚间三只,拢共五只呢!我家损失老大了,这谁能扛了啊?
昨晚间我大孙子还被老豹子伤了,左脸蛋子直接挠三道口子,我们屯老邓过来给缝了五针啊!诶妈呀,可给他奶心疼坏啦。
我寻思啥呢,你搁咱庆安打牲口是把好手,正好黄儿跟你关系不错,我寻思找你过来帮帮忙……”
徐宁说道:“恩,原本我家里人就不乐意让我跟老豹子比划,这牲口多猛啊?稍不注意就得受伤,要不然我为啥搁家这么长时间没动静?
这回我是看黄老哥面过来的,要不然别说送我俩只羊,你就是将圈里的三只活羊都送来,我也不能答应!
今个我应下之后,黄老哥刚走不大会,我家里边人一回来就生气了,诶……这事先不说了,既然答应下来,那我肯定得尽心尽力,两只死羊不能白收。”
老方在一旁干笑两声,道:“必须地!小徐,那我家这三只活羊就交给你了,老豹子要是再过来将这三只羊咬死,那我们这一家子都不敢活了……”
徐宁摆手:“恩,我接下你家这活就寻思好了,你不用担心这三只羊的死活,它仨要是被老豹子再咬死,我按价赔你,但价格得提前定好,一只羊多钱,你给个数。”
老方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徐宁能想的这么细,道:“羊肉和活羊是两个价,现在羊肉零卖1块8……”
王虎说:“你能零卖到1块8啊?都是按进货价来的。”
老方瞅着王虎,说道:“我是真不知道进货是多钱,我家一般都是卖羊奶,一茶缸羊奶两毛钱呢。”
徐宁摆手道:“不是这么算的,羊奶能卖多钱跟我没关系,我是问一只羊多少钱。”
老方皱了皱眉,瞅着羊圈外墙垒砌的石头,说:“那不得80块钱一只啊,我这可都是大羊,剩下三只羊,还有俩母羊能产奶呢。”
大喇叭说道:“一只羊80?方叔,你闹笑呢?你去咱这几个屯子打听打听,哪特么有羊能值80块钱的,金羊啊?它咋长五条腿啊?”
老方斜楞眼道:“我没跟你唠,我跟小徐唠嗑,你插啥嘴啊?小徐要不乐意,他自个不会说啊?”
徐宁面无表情的说:“现在啥羊都不值80,活羊也就能值个60多块钱,你家剩下这三只羊要是再被豹子咬死,我按照每只65块钱赔你,你要是觉着行,我就接了,不行,待会我将那俩死羊给你送回来。”
老方站在原地寻思片刻,最终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
其实一只大羊充其量就值60,徐宁多给余出来5块钱已经很公道了。
更何况现在一只小羊羔才7、8块钱,如果剩下三只羊全都死了,老方拿着195块钱能买25只小羊羔!而老方付出的是啥?时间和精力罢了,草料都不花钱,腿脚勤快点去山里割,咋吃都够了。
徐宁点头道:“我们要是将老豹子整死,这头老豹子可跟你没啥关系。”
老方张了张嘴,说:“它咬死我家五只羊,我还寻思吃点肉解恨呢!”
“你给我拿两只羊,等回头我给你割二斤肉,咋样?”
“那行!”
谈好了损失和得利,这事基本就定下了。
徐宁指着羊圈墙上垒着的石头,问:“将这石头拆了,再给当院和羊圈里收拾收拾,当院里不能有豹子能借力的东西,像这个石磙子,最好堆到棚子里去,那草垛也得往里堆……”
老方皱眉道:“咋打个豹子有这么多说道么?”
大喇叭催促道:“方叔,你就听我徐老弟的得了,你也不懂咋打牲口,那老豹子啥习性你知道啊?”
老方摆手道:“诶呀,我就问问,咋都不行啊?”
徐宁说:“不是不行,是跟你说了也没用。今晚间我得搁这住,这间下屋里有啥啊?你们赶紧倒腾出来,该收拾就收拾。”
“屋里都收拾好了,以前是我儿子和俩小羊羔搁下屋住,今个晌午就将小羊羔整到西屋去了。”
王虎拽开下屋门,刚探进脑袋就被一股恶气熏了出来,“诶我艹!赶紧放放味,这为都特么呛鼻子。”
老方脸色有点黑,虽然有人说他家埋汰有味,但从来没当面说过都是背后叨咕,哪成想今个这俩小蛋子真不给面儿,当着他面一顿埋汰,都给他整得有点臊得慌了。
大喇叭接话道:“徐老弟,这么地,让你嫂子待会过来收拾收拾。”
徐宁摆手:“别麻烦我嫂子,先搁这放放味吧,先给当院收拾出来,草垛子和石磙子、那边的乱柴火堆都得整到一边去,要不然老豹子过来,我们几个活动不开……”
大喇叭说道:“行!方叔,给你家大全招唤出来啊,快点整吧,眼瞅着都要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