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掉谁都是应该的,谁多说一句话都叫矫情,人也会慢慢变得自大、目中无人。”
许朝阳愣住了。
“我没说你不该高兴。”
可老师长却依然在温柔的说着:“在如此困苦的情况下,能将整个第五师团歼灭在团城口,有点兴奋、稍微骄傲点,都是应该的……”
“可再往后,就过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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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朝阳头皮麻了,这也就是亲师长!
“知道当时我是怎么解决的么?”
“我和伍先生谈了一次,伍先生让我去医院里看看在战场上下来的那些伤兵……我去了。”
“我看着他们躺在病床上痛苦的哀嚎,当时我过去帮护士们摁着缺少麻药的战士,由医生为他们进行截肢手术的时候,那点源自胜利的兴奋和骄傲全都消失了。”
“那天晚上我睡了个好觉。”说完话,师长在许朝阳的肩膀上拍了拍,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没有指责,更没有怪罪。
129师师长补充了一句:“这是好话。”
那一秒,许朝阳忽然脱力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哪怕远处夜空下的火光还在不断暴起,他却连回头去看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时,他刚刚感觉到了累,那种累,不是肢体上的,是从脑袋里传出来的,好像每一根儿紧绷的脑神经在这时才终于放松了下来似的,让许朝阳想要去端酒碗的手都在抖。
这是需要他自己去扛的时刻,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指挥官都需要面对‘胜利与失败’的双重刺激,不同的是,一个是过度兴奋、另一个则是过度低沉,偏偏,这两种都致命。
啪。
此刻,许朝阳的手腕子被人握住了,那个一米九三的大汉用蒲扇一般的大手托着他的手腕,硬生生将酒碗平稳的端到了嘴边,还在明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说道:“酒瘾犯了吧?俺们河南老家村东头就有个这样的人,一犯酒瘾手就抖……把心放进肚子里吧,以后你的酒啊,我管!”
他用异常坚定的眼神看着许朝阳,像是宁愿将自己的一生都融入到许朝阳的世界里,也要凭借着大体格子,将其彻底托举起来一样的——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