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肮脏的世界里,这是重要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果没能一亲芳泽,会引以为憾,涎水会不自觉从嘴角负重滴下,动作有些飘逸,那是羡慕妒忌恨在争夺撕扯,有些男人喜欢拾人牙慧,把别人讲过的话,咀嚼一下,细节添油加醋,就成了他的经过,那种虚假的重口味在男人里,传得沸沸扬扬。
小白狐的确与别的女子不同,除了身体结构外,她解风情,善撩拨,欲望大火熊熊燃烧,直到把男人和自己化为灰烬,只剩下气若游丝的两缕青烟,袅袅散去,即使纵身火海,也无愿无悔。
春情泛滥,欲望腐臭,没有哪个男人嫌脏,一个个摩肩接踵削尖脑袋往里钻,唯恐被落下,一时间,小白狐居住的幽梦里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男人慨叹:愿生小白狐,做鬼亦风流!那无法割舍的情,喋喋不休的韵独步男人的心。
何礼正与尤金平并非同路,在邻河渡分了手,何礼正继续往临江地界进发,而他却在那儿,见到了李心泽,老李仍旧是那身行头,他习惯了,当他把车子拉到码头上,抬起头看见尤金平,就站起来,用衣襟擦汗,用衣襟扇风,浪花急急拍打岸边岩石,头顶软软的单氏毡帽,就象硕大荷叶,披着头盖着脸,两条长腿有一半裸露在外,他看见他们分的手,等到何礼正的船走远了,他才急急跑过去,兜揽生意。
“嘿,肥子,哪儿去?”李心泽就是这样。
尤金平在人群中愣一下,“你叫我?”指指自己的鼻子。
“我叫河里的鱼,它们听得懂吗?”
两个人不由自主瞅瞅岸上闲杂人等。
尤氏还没等车子停稳,就一屁股坐上去,“去有旅馆的地!”
“好嘞,你坐稳当了!”臭烘烘的毛巾往肩膀上一扛,蹲下去身子,屁股一厥,车子飞快走下码头。
“有什么最新情况?”尤金平趴下前倾。
“从满州省委那边传来最新消息,侦破猎刀案的堂本泽木已经到了省城,今天早晨的消息,县委已经派出钱大华和汪洋同志,即刻赶往清仁府,配合林剑春和李凤飞,力争在清仁府除了他,他曾经是日本驻满铁高级情报员。”
“时间上来得及吗?”尤金平小心凡顾一下四周。
“应当来得及,这个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必须受到严惩!”车子一转,进了一条胡同。
“顾一凡同志还好吗?”
“还好!他已经去了漕帮,恐怕你要见着他,得晚饭前后!”
“他去那里干什么?”
“他听朱克定说:日本人有一批机器和工具要运往清仁府,到底是机器还是工具,不清楚,是什么机器?这么神密?”
“这个朱克定是什么人?你们了解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程度?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顾一凡一向小心谨慎,这回怎么啦?这些问题都搞懂没有?”尤金平十分担心。
李心泽小跑起来,“漕帮历史源远流长,其人员背景复杂,长期以来,他们又多与日本人勾勾搭搭,不过,这个朱克定例外,他是漕帮最大一艘船鲨鱼号上舵手,与帮主曹修德是不同的,他是烟枪的最小的女婿,与我们的一个同志刘昆仑惺惺相惜,刘昆仑拍着胸脯说:此人可以完全信任!从上次日本的枪械情况来看,应该是真实可信的,由于部分同志阻挠,错失良机,眼看着日本人把那些武器运上汽车,而束手无策!连漕帮元老祁风山也出面大骂曹修德,小十五看见朱克定大手拍在岸边岩壁上,这是我们对形势估计不足造成的!”
“就他一个人去的?”
“还有我们另外一位同志,她叫尹红梅!”
“就是温安正喜欢的那个?”
“是!”
呼啦一下,带着风,一辆黑色轿车,风驰电掣驶过。
“我的乖乖,好大气派!”李心泽站住了,“麻生一休的车,日本驻龙泽最高司令官!”
“走吧!还有多远?”
“快了,还有一条街!”
“这个情况很重要,要及时上报省委,我觉得日本人加快了行动的步伐,我们一味求稳,会贻误战机,如果朱可定可靠,等他回来,我们应该加紧制订行动计划,如果日军把它们运到省城,我们就很难再有动手的机会,日本特高课必定有详细的安保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