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头,你说咱们是去哪里呀?”
老刘嚼着虱子也许自己身上的怪味就一口吐了出来,听边上伴当问这话,满脸无所谓:
“就是去曹青州那里呀。”
伴当翻了个白眼,哼了句:
“刘头,我能不知道是去曹将军那里吗?我是问咱们现在是去哪个地方。”
老刘耸耸肩,冲了句:
“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反正跟着前面的屯长他们就行了。”
说着老刘叹了一口气:
“哎,真想吃肉啊。你是不知道,昨天小齐他们杀猪,那猪血弄得好几大盆,光煮那个猪血就让咱口水流的,真不知道吃一口猪肉,得多快活。”
伴当摇头,说了句:
“猪骚,那牛肉才是美呢。”
谁知道老刘听了这话,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伴当的额头上,直将他打了个趔趄。
然后就听老刘骂道:
“老蔡,你我都是庄稼人,一家吃食都在那牛上,没牛犁地,你我如何还得了官府的七分?”
说着,老刘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给老蔡来了一拳,骂道:
“我就说你个土鳖没事怎么老在咱家牛旁边晃悠,你竟然敢打我的牛的主意?看我不揍死你。”
说着老刘又给老蔡来几拳,直到后者告饶才罢休。
老蔡那边好不容易求饶了,才免了继续被打,但心里却在直骂:
“要不是你个老刘骗上面说是宗亲家,你能做这个队头?都是一起流亡的,谁还不知道谁呢?还什么齐王之后,呸!”
老蔡刚嘟哝,看到老刘又看了过来,忙换了个话题,他指着前头的那些骑兵,挑拨道:
“刘头,你说凭啥小齐他们能骑马呀,你都是个队头都分不来一匹马来骑,屯长真是不公。”
这话说到了老刘的心坎里,他也觉得自己都是个队头了,也是武士贵人了,现在还和老蔡这帮泥腿子一起走路,凭白丢了身份。
但他也不能真这么说,于是作出不屑道:
“老蔡你是没骑过马,我老刘以前也是阔过的,家里也养过马,还有一个专门伺候的马奴。你别看这骑马跑的快,但论要舒服还得是坐车。”
说着,老刘艳羡的看着后面那些牛车,他倒是真想坐这个上面,可这些牛车上早就堆满了各种物资,哪里还有空位。
但老蔡也是个有经历的,他被黄巾军裹挟过,也做过山寮,还随琅琊贼一段时间,只是哪哪都混不好,才做了流民。
所以老蔡见老刘看到骑马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不舒服,没牛车享受,他心里就明白了老刘当年可能真的阔绰过。
看了看老刘这般糊涂,老蔡有意指道:
“刘头,这骑马纵然有万般不舒服,可他快啊。不仅是抢首级快,它逃命也快啊。”
这下子老刘懂了,再看到前面那些个骑兵,也回过味了。
要死,我说小齐他们几个马都骑不利索,怎么也分到了马,原来根子在这呢。
不就是小齐有个好妹妹吗?屯长,你要是不嫌弃,咱老刘也是有个老妹的。
此时的老刘心里已经极酸了,觉得已经被屯长排除在了核心之外,但在部下面前,老刘不能虚,还故弄玄虚了句:
“老蔡,说你不懂你是真不懂,也不能怪你,谁让你不是队将呢?这么和你说了吧,在出发之前咱们几个队将就被屯长喊了过去,告诉咱们这一次压根就不用玩命,反正就等着捡缴获吧。”
见老蔡懵然不懂,老刘继续卖弄:
“所以我就说了,别管本事不本事的,紧跟上头才是对的。你刀枪都不错吧,也挽得弓,论本事,咱老刘也得实心说一句好汉,但没用。你看,你就不知道前面大军发生的事吧。”
“告诉你吧,泰山军完了,他们被咱们围在了那片山里,迟早是个死。曹公为啥喊咱们去前线?是觉得咱们这些个屯田兵能打?还不就是去打扫战场的。”
说着,老刘自己想着美了,嘿嘿直笑。
那可不美吗?论发财,哪有比得上发死人财的?那泰山军是出了名的豪奢,据说马鞭子都是带金的,他要是捡到几根,没准能将老家庄园再建起来。
到时候,他老刘还是贵人。
说着,老刘拍了拍老蔡,意味深长道:
“老蔡,别想东想西的,就和我好好干。告诉你呀,咱以前是贵人,日后还能做贵人。这就是命!你老蔡也有番本事,可别浪费了。”
老刘起了庄园哪还不需要家生子?
这老蔡还有个儿子,到时候父子俩都来给他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