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卿点头，“是。”
“陈大人既然来了，应该也是要告诉本宫的，是吗？”
陈玉卿：“……”
他终于抬头，看着眼前容貌昳丽的女子，若她不是公主了。
那她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呢？
他说服自己来找商羽柔，本意是想替沐真真试探一下商羽柔的。
可是，真的看到她之后，他竟想着，如果她真的不是公主，他能帮到她什么吗？
“陈大人？”商羽柔确定，陈玉卿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甚至有几分怜悯……
陈玉卿这才回神，刚好白莹泡了茶回来，给商羽柔、陈玉卿都斟了一杯热茶。
陈玉卿捧着茶杯，他看向商羽柔，“公主可否屏退左右？”
这殿中，只有白莹一人。
笏羽还在殿外守着，可陈玉卿的要求，足以证明她猜的不错。
何况，陈玉卿这样的人，他无事不会登门的。
“白莹，你退下。”
“是，公主。”
白莹退下后，还将主殿的门关上。
商羽柔看向陈玉卿，“陈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陈玉卿点着头，酝酿了一会儿说道：“公主，臣接下来说的话，有可能会冒犯到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商羽柔笑笑，“陈大人不必拘谨，我恕你无罪。”
陈玉卿嘴唇翕动。
谁说的公主跋扈，嚣张不讲理？
真假公主这件事，不论真假，他都是要来试探的。
可如果商羽柔当真是假的公主，他又该如何。
想着，想着，陈玉卿竟没有去问的勇气了。
“陈大人？您倒是说啊。”
怎么今天陈玉卿这么拧巴？
说了半天，一个有用的字都没有说。
陈玉卿端正坐姿，义正言辞的口吻道：“臣多谢公主先恕臣之罪。”
顿了顿，他才继续问道：“不知道公主可否听过一些传闻，就是关于先皇后，公主母后的的传闻。”
商羽柔微微皱眉，怎么会突然说这个话题？
莫名其妙的。
但她还是点头，“我知道，母后生我难产而亡，所以父皇和几个哥哥对本宫也格外疼爱。”
“臣并非故意提起公主的伤心事。”
“无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本宫受得住。”
陈玉卿点点头，“臣近日听闻，当年先皇后产子十分艰难，有医女、林太医，沈太医这些人为皇后娘娘保驾护航，但最后，公主虽然平安，可皇后娘娘却……仙逝了。”
商羽柔点头，“这些，本宫都知道，宫里的老人也都知道。”
“可臣，臣听闻……臣听闻……”
陈玉卿说着说着，结结巴巴，额头的细汗密密麻麻。
商羽柔看着，不免想起，这陈玉卿的妹妹，陈云娥和沐真真关系非常的好。
是不是沐真真，又或者是陈云娥跟陈玉卿说了些真假公主的事情？
他是来求证的？
他是踩自己几脚么？
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躲开的，商羽柔笑了笑，“陈大人，你说的传闻，不会是说，那医女有个女儿，然后把公主调换了吧？”
陈玉卿闻言，顿时身子都僵了。
他连忙起身，对着商羽柔单膝下跪，“公主，臣，臣有罪，臣……”
“不，你不必惊慌。”
商羽柔笑了笑，“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
她想了想，沐真真大概就是这些日子会被沈太医发现，然后揭穿她的身份。
与其如此，倒不如主动送上消息，也足以证明，她并无害沐真真这个真公主的心。
“京郊太平村，有个医术不错的李大夫，陈大人不妨带着疑问去寻一番。”商羽柔说完，也舒了一口气。
陈玉卿惊讶万分，他不是很明白商羽柔让他去找什么李大夫是什么意思。
可隐约觉得，这李大夫会不会就是当年的沈太医？
“是，臣告退。”
陈玉卿战战兢兢的起身，正要离开时，商羽柔喊住了他，“陈大人。”
陈玉卿回头，“公主。”
商羽柔起身，走到他跟前，一双眸子带着水雾一样看他，“还请今后为我美言几句，至少，别落井下石，好吗？”
陈玉卿的心怦怦怦的狂跳，看着那神色低落，快要哭的女子，他的心紧缩成一团，竟有些发疼。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