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彤乐得眉开眼笑。
抱着柳蕙兰的手亲昵了好一会儿,才拿着嫁妆单子走了。
一旁贴身伺候柳蕙兰的焦嬷嬷道:“如今离婚期还有月余,让大小姐这般拿着嫁妆单子去楚家招摇,不会出问题吧?”
柳蕙兰笑了笑:“你以为楚家为何无缘无故提到这些东西?”
楚家出了两位太后。
对于当年先皇赏赐给姜南溪的宝贝,还有姜南溪的嫁妆,多少都有些了解。
对着沈玥彤说这些,明面上是夸这些庄子铺面首饰。
实则是在点他们侯府。
通过沈玥彤的口,告知他们。
楚家看上了这些东西。
让定远侯府不着痕迹地通过沈玥彤的嫁妆,把这些资产送到楚家手中呢!
所以柳蕙兰虽肉痛,却也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被柳嬷嬷说破她们强占了姜南溪的嫁妆。
正说着,被抽打的奄奄一息地柳嬷嬷被拖进来。
柳蕙兰一看到她就怒火中烧。
她挥退了左右,只剩下心腹在身边。
厉声道:“柳嬷嬷,我当初让你去凌婉茹身边,是让你看着夫人,看着侯府。你如今倒是越发会办事了,这是仗着有夫人给你撑腰,便不把我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了?”
柳嬷嬷疼的浑身抽搐,哭着喊道:“老奴没有,老奴对老太太您忠心耿耿,又怎么会背叛您呢!老奴会说南溪县主的嫁妆动不得,实在是因为……因为……”
“老太太,不好了,不好了!”
柳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一怔惊慌失措的喊声。
柳蕙兰心中一惊。
突然涌起一股极度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就见门口的小厮阿昌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口中惊惶喊着:“老太太,皇上……皇上派户部官员,来替南溪县主讨要嫁妆了!”
砰!
柳蕙兰撑在桌面上的手一滑。
搁在旁边的茶盏立刻就被撞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柳蕙兰惊怒道:“你说什么?皇上派户部来替姜南溪讨要嫁妆?皇上为何……为何……”
“老太太,老奴一直都想告诉你啊!昨日的及笄宴上……”
这一次,柳嬷嬷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昨儿个及笄宴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每说一句,柳蕙兰的脸色就青白一分。
等听到最后皇上下旨,赐婚萧墨宸和姜南溪。
柳蕙兰再也坐不住了,上前猛地拽起柳嬷嬷的衣襟,嘶吼道:“你说什么?皇上当真给萧墨宸和姜南溪赐婚,还要我定远侯府归还所有的嫁妆?”
柳嬷嬷哭道:“千真万确,昨儿个圣旨到的时候,来参加思瑶小姐及笄宴的宾客全听见了。”
柳蕙兰的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眼中露出惊怒又慌张的神色,口中喃喃:“怎么会……皇上怎么会真的赐婚……”
“那岂不是,先皇的赏赐,要落在萧墨宸那个小杂种手上?”
“不不!绝不行!”
一旁的人听到柳蕙兰骂御王小杂种,吓得脸都白了。
柳蕙兰咬牙切齿道:“凌婉茹呢?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她现在跑哪去了?”
柳嬷嬷战战兢兢道:“侯爷和夫人今儿个一大早就去找人想办法了,夫人去见了皇后,侯爷去找了楚太傅……”
沈云峰和凌婉茹是想要在这个赐婚圣旨彻底传开,在萧墨宸和姜南溪的婚事板上钉钉前,到处奔走运作一下。
希望能挽回这场婚约。
至少……至少不要让定远侯府归还嫁妆。
要知道,这些年因为笃定姜南溪迟早有一天会嫁入定远侯府。
她的性格又如此好拿捏。
所以定远侯府早将姜南溪的嫁妆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
府中的生活日益奢靡铺张。
若是将嫁妆全还回去,他们定远侯府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
“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柳蕙兰厉喝了一声,匆匆就要出门。
然而,刚动身,就被户部的人堵了个正着。
“哎呀,老太太您在这,那真是太好了。”
“我乃户部侍郎沈漾,奉圣上之命,来清点南溪县主的嫁妆,还请老太太屈尊配合一下。”
柳蕙兰脸色无比难看:“此事老身并不清楚。”
沈漾皱眉道:“可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