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的凶残暴虐,天下皆知。
哪怕他如今是病入膏肓的残废,哪怕自己和她还算是名义上的叔侄。
沈玥彤也完全不敢奢望。
那个疯子一样的小叔,会对自己有半分怜惜。
沈玥彤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最后狠狠跺了一下脚:“我不信这是真的,我要回去问母亲和大哥!”
“姜南溪,若是被我知道你骗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苍白着脸,转身急匆匆走了。
在经过贾俊身边的时候,她忍不住停下脚步。
扬着下巴,厉声道:“不过是区区一个员外郎而已,也敢在本小姐面前大呼小叫!”
“你可知你的顶头上司是谁?”
当今的户部尚书,正是柳蕙兰的兄长,柳安鹤。
贾俊笑眯眯道:“下官自然知道。”
“知道你还敢如此对我?”
贾俊:“沈大小姐何出此言?下官不过是依照圣旨办事而已。”
沈玥彤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一个依照圣旨办事!你给我等着,我倒要瞧瞧,你这个户部的官,还当不当的下去!”
随即又恶狠狠地瞪了姜南溪一眼,这才匆匆跑了。
姜南溪看着沈玥彤的背影,嘴角勾起。
如今不过是少了点嫁妆而已,就如此气急败坏了?
别急啊!
定远侯府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
沈玥彤回到定远侯府的时候。
柳蕙兰、沈云峰和凌婉茹都还没有回来。
倒是看到了鼻青脸肿,手上裹满了纱布的沈翊轩。
和坐在一旁吃糕点,笑的格外幸灾乐祸的沈翊武。
沈玥彤惊呼一声:“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沈翊轩脸色越发阴沉,咬着牙,没有说话。
沈翊武没心没肺笑道:“大姐,这还用问吗?大哥明显是被人打了啊!”
“谁这么胆大包天,连定远侯的世子都敢打?”
“大哥,你说话啊!”
沈玥彤连声追问。
但沈翊轩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的脸是被萧墨宸的护卫打的。
他的手,更是被曾经对他死心塌地的姜南溪踩断的。
沈翊轩根本就不愿相信,姜南溪真的舍得对他下那么重的死手。
更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件事。
砰!
沈玥彤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为什么我才离开半个月,一切就都变了?”
“我们侯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走之前,家里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沈翊轩这才发现妹妹脸上也有红肿:“玥彤,你……你的脸,是谁打得?你刚刚去哪了?”
“还能有谁,不就是姜南溪打得?大哥,为什么南溪会变成如今这样?”
沈玥彤把九凤阁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上让户部帮忙清点姜南溪的嫁妆,难道……难道我们真的要将那些东西,全都还回去?”
“那我的嫁妆怎么办?以后侯府的开支又要怎么办?”
沈翊轩愣愣地坐在原地,呼吸急促,眼圈微微发红。
沈翊武却是疑惑道:“可这本来就是南溪表姐的嫁妆,还给南溪表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或许,等还了嫁妆后,南溪表姐就会不生气。
对他像以前那样好了呢?
沈玥彤一巴掌拍在沈翊武的脑袋上,气的声音都在抖:“你给我闭嘴!什么叫理所当然?姜南溪在我侯府住了那么多年,那些嫁妆,是她本就该付给我们侯府的养育费,凭什么要回去?”
“而且你以为,归还了嫁妆后,你还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吗?”
“你身上穿得最时新的衣服,出去与你那些纨绔友人鬼混时花出去的流水式的银子,你以为都是哪来的?”
沈翊武哇的一声哭出来。
滚到地上就开始撒泼打滚耍赖:“哇哇哇,你打我你打我!都怪你们,呜呜呜,都是你们对南溪表姐不好,所以她才不理我了,现在连嫁妆都要回去了。以后是不是南溪表姐再也不对我好了?我不要!我不要!呜哇哇哇……”
沈玥彤勃然大怒:“我们对她不好,我们哪里对她不好了?”
“她姜南溪不到八岁便父母双亡,无家可归,若不是我们侯府好心收留她,她早就流落街头了。”
“平日里我们侯府也没少她吃没少她穿,不过是让她拿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