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苟叔叔也经常这么跟我说,所以我不敢不学好,那样就太对不起你们了。”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
“知道,以前也知道,但是没有办法,我和哥哥……年岁都小,觉得手一伸就有钱花,谁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说道这里,张强不往下说了,他低下了头。
周浩然知道他想弟弟了,就说道:“你哥哥的事,我一直在打听着呢,法院有法院的程序,你也别太着急,好好工作,把手艺学到手,好好规划你以后的人生,无论如何,活出个样儿来,也可能告慰他。”
张强点点头,流下了眼泪。
周浩然转移了话题,说道:“没给你曾柔阿姨拜个年?”
张强说:“前几天她给我打电话来着,今天一早起来就干活,紧接着师傅就来了,又让我放炮,我刚放完炮就来了,还没顾上给她拜年呢。”
周浩然说:“快点打电话吧,说不定她正等着你呢。”
张强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拨通了曾柔的电话。
等对方接通后,张强说道:“龚阿姨,过年好。”
“三儿,你在店里过的年吗?”
“是的。师傅给我送的饭,我看店呢。”
“哦,那你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小心着火,放炮的时候离那些车、汽油柴油什么的远点。”
“是,我知道,师傅都嘱咐过我。”
“你周叔叔回家了,你见着他了吗?”
张强看了一眼周浩然,笑了,说道:“他就在我旁边呢。”
周浩然本不想跟曾柔说话,听了张强的话,他就要过话筒,说道:“曾柔,过年好。”
“你也过年好。”
“你昨天什么时候到的家?”
“昨天是爸爸接的我,到家快11点了,火车晚点。”
“你跟曾书记过的年?”
“是的。周浩然,我在路上,已经过了高速路口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你们那里了。”
周浩然吃了一惊,说道:“啊!你来锦城了?”
曾柔说道:“是的,我不放心那两只大鸟。”
“那两只大鸟怎么了?”周浩然不解地问道。
曾柔说:“我昨天等火车的时候,给你姐打了电话,询问那两只鹤的事,她说这两只大鸟太能吃了,喂不起了,就给林业局的人打电话,要求他们林业局把大鸟领走。后来,林业局来人弄走了。我又给你们县林业局打电话,办公室的人说她不知道救助大鸟的事,给了我野生动物救助站的电话,可是怎么都打不通。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今天就赶来了。”
周浩然眨巴着眼睛,问道:“你……有什么不好的感觉,是不是怕大鸟被人杀了?”
“是的。”曾柔干脆地说道:“我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好多野味餐厅跟动物保护站的人勾着,将保护站收容的野生动物买走。然后保护站的人以动物失踪、逃走或者死亡等为借口,实则在进行着野生动物买卖的肮脏交易。”
周浩然一听,立刻就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在佩服曾柔睿智和正义的同时,也开始担心那一对大鸟。
以前,他还真没关注这种事情,锦城县由于有一半的面积是山区,林业局有个野生动物救助站的事,还是有一年他从林业局的年度总结里知道的,每年都有驴友或者市民、村民送到救助站的野生动物,大部分都是受伤的鸟类,因为这里很少有野生哺乳动物出没。
他说:“这样,我先问问大鸟的情况,我在张强这等你,就你一个人吗?”
“是的。”
“你把曾书记一人丢家里了?”
“他一早就出去慰问去了,是他扔下我,不是我扔下他。”
周浩然笑了,他从曾柔的口气里听出了抱怨:“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曾柔的电话,周浩然找出林业局局长的电话,给他拨过去后,那个局长显得很紧张,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周……周书记,怎……怎么个情况?这大过年的,您该不会找我什么毛病吧?”
周浩然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份是那么的招人嫌,这个时候给人家打电话,就像是夜猫子进宅没事不来,这一刻,他在内心理解了宫平的孤独。
他就没好气地半开玩笑地说道:“什么情况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