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庄龙突然感觉脑后有股风,他刚想回头瞅瞅,“砰”的一声,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他后脖子上了。他就觉得眼前冒出好多花花绿绿的颜色,然后人就晕过去了,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等庄龙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身子底下晃晃悠悠的,好像是在一条漂在水面上的船上。
再一看,面前坐着个光头和尚,棚顶上挂着的油灯,把那和尚的脑袋照得亮堂堂的。庄龙心里有点慌,扯着嗓子大喊:
“你谁啊?快把我放开!我可是预备连的庄副连长,你不要命啦,敢把我绑到这儿来。”
那和尚慢悠悠地抬起头,脸上横肉一堆,眼神深邃,紧绷着一张脸。手里还拿着一把亮闪闪的匕首,嘴唇动了动,冷冰冰地挤出一句话:
“我知道你是庄副连长,我就是不要命了,不知道你要不要命?”
庄龙听这声音有点耳熟,再看这和尚,好像也在哪儿见过。哎呀不对,这哪是什么和尚啊,这不是过年前被他“宠幸”过几次的女匪吗?他吓得脸都白了,身子一扭,往后蹬了两下。
“是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想睡我吗?我要让你一辈子都睡不了女人。”
多肉虎气鼓鼓地,“嗖”的一下蹦上前,伸手揪住庄龙的衣领,另一只手举着匕首,在庄龙的脸上比划着。
庄龙这下可吓坏了,那脸比苦瓜还难看,可嘴还是挺硬的。
“你别乱来啊,抓你的可不是我,是李连长,我就是奉命行事,你放了我,我回去帮你美言几句,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这时候,有两个男人跳进了船舱,一个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的,另一个倒是挺高大的,就是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看着怪吓人的。他们就是灰鼠和江老二,灰鼠开口问道:
“这小子醒啦?”
多肉虎拿着匕首在庄龙脸上轻轻一划,然后松开手,恶狠狠地说:
“醒了,给我准备好生姜蒜头。”
庄龙只觉得脸上一凉,就知道出血了。他不知道这女匪要生姜蒜头干嘛,但知道肯定没好事,再也不敢嘴硬了,连忙求饶:
“姑奶奶,好汉,饶命啊,好汉。”
灰鼠和江老二根本没搭理庄龙,而是对视了一眼,有点别扭地问多肉虎。
“你真要吃啊?”
“吃,不吃难解我心头之恨,别啰嗦,赶紧给我准备葱姜蒜。”
多肉虎瞪着大眼睛,脸上的横肉抖了几下,语气特别坚决。
灰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奈地又跳下了船。
江老二不说话,走上前捏住庄龙的喉咙,把他的上半身提了起来。直到庄龙脸上的鲜血滴到手上,这才松手,转身也走了。
庄龙刚才被捏得差点背过气去,这会儿一屁股跌倒在船舱里,也顾不上疼了,一个劲儿地咳嗽。那恐惧啊,就像只小老鼠,在他心里头乱窜,他心里明白,今天是死不了,可肯定会比死还难受。
“大姐,哦不,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小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那么对您了……”
“哟呵,知道错啦?可惜啊,晚喽!”
多肉虎嘴不饶人,手里的匕首也没闲着,挑起庄龙那快盖住耳朵的头发,然后猛地一拉。只听“嗖”的一声,庄龙那唯一的一只耳朵,就跟脑袋分了家,“啪嗒”掉到了船板上,还弹了两下。
“哎哟喂……我的妈呀……疼死我啦!”
庄龙那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船舱,脑袋仰得高高的,却是一动不敢动。没办法,手被绑着呢,想捂都捂不住。
那匕首可真锋利,过了好一会儿,鲜血才慢悠悠地渗出来。多肉虎捡起掉在床板上的耳朵,像个疯子似的狂笑起来。
“嘿嘿嘿……疼不疼啊,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疼呢。你这耳朵这么黑,肯定臭烘烘的,光放葱姜蒜,估计也不好吃,不过我可不在乎,我就好这口,哈哈哈哈……”
这时候,庄龙总算是明白了,这女匪是要割他的耳朵当下酒菜呢。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满脸惊恐,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这就疯啦?一只耳朵哪够我下酒啊,还得再来点。”
多肉虎说着,推了一把庄龙的胸脯,把人推倒在船板上,手又迅速往下一抓,揪住了那裤头。
庄龙的脸上沾满了鲜血,透过那鲜血都能看到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刚才只是害怕,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