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几秒,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这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能当狗。一旦当了狗,那就只有被抛弃被利用的份,区别只在于怎么个抛弃法罢了。”
石宽觉得挺奇怪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压低声音问:
“庄副连长,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呵呵呵,龙湾镇哪有什么庄副连长,有的只是狗,庄狗野狗傻狗,哈哈哈……丧家狗……”
庄龙大笑着,完全不理会因为大笑而裂开的伤口。他的话是对石宽说的,也是对自己和所有人说的。他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得懂,说完又晃了晃肩膀,走过石拱桥去。
他的家是在龙湾镇和黄峰镇交界的地方,远着呢。刚才牛镇长给了一些钱给他,让他回家去休养。之前的手下已经把他的衣服收拾好,用一块烂布包着,挂到了他的肩膀上。他想不走都是不可能的了,不走的话,最多三天就会浮尸在玉龙河上。
以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以前只要走在大街上,就会有人龙哥龙哥叫个不停,现在在这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他就是一条狗,一条不值得可怜的狗。
唉!因果轮回,这都是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