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路上也没几个人,冷冷清清的,想装看不见都难。他慢悠悠地走过去,张嘴就来了一句: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瞎溜达,就不怕土匪把你给掳走啊?”
文贤莺本来以为石宽最多就是在她旁边站一会儿,然后就会悄咪咪地走开,谁知道这家伙居然开口问话了。难得和石宽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说话,她顺口就回了一句:
“我要是真被掳走了,你会不会去救我呀?”
石宽稍微琢磨了一下,轻声嘟囔道:
“土匪不会掳你呢。”
“为什么呀?因为你是他们的好兄弟?”
反正也没别人听见,文贤莺冷不丁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石宽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赶紧把话题往一边扯:
“明天清明,我打算带慧姐去石鼓坪,给我爹和七爷上个坟。”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文贤莺就是想找点事儿刺刺石宽,于是就打趣道:
“到你爹坟前,你是打算告诉他你带了个兄弟回来不?”
石宽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这笑很快就变成了沉思,他想了一会儿,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你说我要是把慧姐给睡了,她会开心不?”
文贤莺一点都不觉得这个问题难为情,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就慢慢悠悠地往河边的河堤上走去。
文贤莺不吭声,石宽就自己替她回答了:
“她的脑子就跟七八岁的小娃儿一样,七八岁的小娃儿怎么可能懂得跟男人睡觉呢,我要是真把她给睡了,那不是给她造成最大的伤害嘛!”
这些话在慧姐和石宽结婚不久,文贤莺就想拿来警告石宽,可现在石宽却用来对她说了,颇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
石宽跟在文贤莺身后,又继续说:
“其实我非常想睡她,胖嘟嘟的浑身都是肉,看了就流想口水,只是睡了她那不等于欺负小娃儿吗,我石宽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至于欺负小娃呀。”
文贤莺抓着河堤上那垂柳条,突然回头问:
“所以你就和她结拜兄弟?”
“对,结拜兄弟就断了念头,而且我们是真的结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
石宽这句话说得非常认真,也许就是心里话了。以前抱着慧姐睡,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那方面的想法的。现在分开了,还真有点像兄弟那样相处了。
文贤莺是非常敏感的,马上就想到了后面的事,逼问道:
“你是不是认为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睡我了?”
这还真不是石宽所想的,他是无时无刻不想着睡文贤莺,可这样复杂的问题却是还没想过。不过现在文贤莺说出来了,他想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就说道:
“我和慧姐是兄弟,那和你在一起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
“你错了,即使我也认为你和慧姐是兄弟,可是在外人的眼中,你们还是夫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文贤莺比较伤心,松开了那柳条,继续往前走去。
石宽急了,赶忙追了上去,声音都高了不少。
“我们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唾沫星子里,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就成了嘛!”
这里离文家门楼还有一段距离,时不时还有人路过,文贤莺赶忙压低声音,嗔怪道:
“那你去睡甄莲,去睡春香楼的那些个婊子,你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啦?”
石宽直接懵了,他好想解释去春香楼只是想借酒消愁,根本没碰那些女人。可这要是解释起来,他自己都得笑出声,虽说没睡春香楼的姑娘,可却实实在在地睡了甄氏啊,这都被文贤莺看到了,根本没法抵赖。
文贤莺走了一小段路,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就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到石宽还在老远的地方傻乎乎地站着,也不知道他是内疚还是咋的。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到石宽跟上来,她实在忍不住,就往回走,到了石宽面前,轻声说道:
“明天我想跟你兄弟去给大娘上坟,你去不?”
石宽心里那叫一个乱啊,他要回去给爹和七爷上坟,文贤莺就冷嘲热讽。那去给胡氏扫墓难道就理所应当了?他不吭声,就那么傻乎乎地看着文贤莺。
时间也不早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石宽不说话,文贤莺也懒得等,抬腿就往回走。
擦肩而过的时候,石宽下意识地伸手抓住文贤莺的手。可文贤莺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手一下子就从他手心里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