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看得眼皮直跳,声音也跟着暴怒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赵太守这个证人在场,傅沉礼纸条上的内容便显得格外无力起来,更别说,赵太守甚至不需要多少伪造,只消说出那天的真相。
被火焰焚身的伤痕已经无法消失,随着赵太守将兰陵城太守府中发生过的事情一一道来,大皇子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越发怒不可遏。
他猛地站起身子,将傅沉礼写下的那张纸条撕了个粉碎不说,又咬牙切齿,一脚便将火盆也踢飞了出去。
铜制的火盆飞出房间,顺着石阶叮呤咣啷地滚到院中,配合着响起的,还有大皇子的怒吼。
“来人,来人!”
“主子!”
院外的手下们早就因为书房中的动静而心惊胆战,听着大皇子的召唤,几乎是立刻便出现在他眼前。
两个手下单膝跪地,还没等喘上一口气,便听得大皇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立刻召集人手,前往兰陵,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傅沉礼给本王抓回来!本王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是!”手下们连忙应声。
赵太守的心却是一揪,抿了抿唇,赶在两个手下离开房间之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大殿下,”他低声道,“属下前往京城报信之前,也曾经派人搜捕,得到的消息说,傅沉礼朝着江南方向而去了。”
他话音刚落,桌上的杯子也遭了殃,被大皇子抄起来便砸了个粉碎。
“该死的,该死!”
大皇子倒抽了一口冷气,背着双手在屋中走来走去,眉头紧皱,一边低声嘀嘀咕咕,一边朝着那两个手下摆摆手,示意两人先别动身。
“江南……这个杂碎,竟然还敢去江南……”
赵太守仍是跪坐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听着大皇子在屋中闹出的动静,不知不觉间,已经感到冷汗浸湿了衣裳。
他不着痕迹地咽着口水,与许清染商议的办法之中,并没有方才那一句话,赵太守自由发挥过后,这会儿看着大皇子的反应,不免陷入了恐慌。
若他是多此一举,反而让大皇子起疑,或是出了其他的纰漏……
赵太守一时之间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大皇子的暴怒却仍在继续,喃喃自语着又砸了屋中的不少东西后,终于转成了阴恻恻的表情。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猛地停下了脚步。
赵太守用余光观察着这位的动作,见状心底也跟着一哆嗦,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听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自己身后传了过来,又在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进来说话。”大皇子的声音显得沉闷了几分。
“主子。”
随着他的首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快步从赵太守身边略过,走到大皇子身边,附在他耳边低语起来。
多亏了大皇子方才的那阵脾气,屋中这会儿煞是安静,赵太守伸长了耳朵,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联系不上”,“没有回信”等几个断断续续的词。
不知道这是在给什么人传信,但看着大皇子又变得沉重了一些的脸色,赵太守心底却划过一丝窃喜。
“知道了,去吧。”
大皇子这会儿的心情确实是糟糕至极,这小厮前来传信,是在告诉他,送去给梁源的密信依旧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日子,从梁源给他送来最后一封密信,道是要带人攻打狂风寨之后,他便彻底失去了消息。
“狂风寨情况如何?”想到这儿,大皇子忽然又将目光对准了赵太守。
赵太守闻言不由得愣住,抬头朝着大皇子看去的时候,眼中满是迷茫,“大殿下?”
“你和梁源里应外合,要攻打狂风寨,情况如何?”
大皇子的语气中难得带上了几分耐心,却在看到赵太守不能自已皱起的眉头时,表情也跟着慢慢变得严肃,“怎么,难道不是?”
“不,正是如此!”
赵太守悚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又朝着大皇子弯下了腰。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那场失败的突袭,早已经不知道被赵太守扔到了什么地方。
可大皇子忽然问这件事做什么?
赵太守的脑袋飞快地转动起来。
另一边,看着他的模样,大皇子也眯起了双眼。
“那就告诉本王,狂风寨中发生了什么。”
开口再次发问的时候,大皇子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许怀疑,“梁源人呢?”
闻言,赵太守也明白过来,心思急转,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