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功夫,金针正顺着傅沉礼的动作来回摇晃,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到了什么穴位,瞬间又是一阵剧痛刺了上来。
他眉头紧皱,猛地朝着许清染看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
许清染垂着目光,并未理会傅沉礼的叫嚷,不仅如此,她手中还又捻起一根金针,在傅沉礼惊惶的目光中,稳稳地将其插在了手背上。
酸痛感立刻跟着蔓延开来,傅沉礼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想说什么,张开口便忍不住先倒抽了一口冷气。
“许清染!”他咬着牙怒吼一声,“你这是在干什么!”
“给你治伤。”
与他相比,许清染的语气便平静得甚至有些过分,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傅沉礼胳膊上的一排金针挨个拨弄起来。
每根金针转动的时候,都能给傅沉礼带来不一样的体会,但却显而易见都不太好受,傅沉礼眉头紧皱,脸色都开始变得青白起来。
“你,你这是在给我治伤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傅沉礼的声音听着也越发地紧。
许清染手下一顿,下一刻便毫无征兆地将正在转动的那根金针往下压了几寸。
“咝——”傅沉礼顿时忍不住低吟出声,猛烈袭来的疼痛让他的眼前都发了黑。
全身的冷汗都在瞬间冒了出来,傅沉礼浑身瘫软,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顺着椅子滑了下去。
意识恢复的时候,傅沉礼茫然地眨着眼睛,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又动了动身子,才发现梁老大一直在身后扶着自己。
“废物。”
见着他动了动身子,梁老大冷哼一声,极其不耐烦地将傅沉礼重新丢回椅子上。
傅沉礼大口粗喘着,用那只好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直到这个时候,才发觉那股钻心的疼痛已经消失了。
“怎么样,表哥?”这个时候,许清染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傅沉礼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许清染的时候多了不少警惕,很快又立刻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另外一条胳膊。
经过方才一遭,那条胳膊也已经从桌子上滑落了下去,金针还稳稳地呆在原处,只有方才被许清染用力按住的那一根不见了。
“表哥现在可是能够相信,我在给你治伤了?”
许清染再度开口,同时朝着傅沉礼晃了晃手指,两根手指间夹着的金色光芒一闪而过。
傅沉礼的呼吸仍是没有完全缓和,看向许清染的眼中也有不少情绪,却到底没敢再开口。
许清染见状也没再说话,冷哼一声便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表哥还是自行将养着吧,左右只是些外伤。”
说着话,她便开始收拾东西,傅沉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后悔,可看着许清染的动作,却又说不出挽留的话。
待到许清染将药箱收拾起来,桌上重新恢复整齐的时候,傅今安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将笔墨纸砚取了过来。
“来吧小叔。”傅今安开口时多少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傅沉礼好不容易才从方才的剧痛中恢复过来,这会儿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还有些反应不及,“这是什么?”
“许大姑娘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眼下,当然是轮到小叔了。”傅今安屈起指节,在桌上轻轻地敲了两下,“给江南的手下写信吧?”
傅沉礼这才朦朦胧胧地想起两人的约定,看着洁白崭新的信纸,忽然又抿了抿唇。
“我的胳膊……”
他低低道出一句,又很快低下头,用目光示意着那只断手。
许清染抱着双臂,冷冷地站在一旁看着,傅今安则是又嗤笑了一声。
“小叔,方才的事情,您这么快就忘了?看来还真是年纪大了些啊。”
听着这赤果裸的嘲讽,傅沉礼面上青一块,白一块,看着傅今安的时候,眼神又带上了不爽。
傅今安却仿若未见,只是又把信纸往前推了推。
“小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抵赖?诶呀,这不太好吧?”
他话音未落,梁老大便虎着脸又走上前来,一边用力地掰着自己的指关节,一边露出了一个狞笑。
“看来许大姑娘的药是要浪费一颗了,只好让姑娘看上一场精彩的好戏,才能挽救了吧?小子,你准备好了吗?”
他大步而来,傅沉礼眼底顿时又闪过惊慌,转过脑袋,看着屋中余下两人冷漠的神情,终于是咬了咬牙。
“我,我写!”
大喊一声,傅沉礼奋力抬起手,试图去抓放在桌上的毛笔,可他的骨头的确是断得彻底,这一移动,